条河豚。”
何茂才:“给他去弄。”
那队官:“大人,这晚,到哪里弄河豚去?”
何茂才:“去河道衙门。告诉他们,死也给立刻弄条河豚来!”
别院账房里。沈石神情十分严肃地将摞账册往书案上摆。
高翰文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他。
沈石:“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就斗胆跟大人说吧。这些账册连浙江巡抚都不能看。”
高翰文站起来:“那就不看。”
沈石依然十分平静:“也没有叫大人看。”
高翰文望着他。
沈石:“只是有些事想让大人知道,是为大人,也是为鄙人自己。点私念而已。这点私念待会会跟大人说,同不同意都在大人。”
高翰文更加紧紧地望住他。
“这样吧。”沈石拿起本账册,“大人也不要看。念,只拣这两年当中最紧要几处念,呢只当念给自己听。大人呢只当没听见。”
高翰文神情这才凝肃起来,不禁又坐下去,等听他念。
沈石翻开账册:“嘉靖三十九年五月,新丝上市,六月,南京苏州江南织造局赶织上等丝绸十万匹,全数解送内廷针工局。嘉靖三十九年七月,应天布政使衙门、浙江布政使衙门遵上谕,以两省税银购买上等丝绸五万匹中等丝绸十万匹,和淞江上等印花棉布十万匹,解送北京工部,以备皇上赏赐藩王*员和外藩使臣。嘉靖三十九年十月,南京苏州江南织造局同西域商人商谈二十万匹丝绸贸易,折合现银二百二十万两,悉数解送内廷司钥库。注:无须向户部入账。”
听到这里高翰文惊,站起来。
沈石却依然不看他,又拿起另外本账册,声调依然十分平静:“嘉靖四十年二月,接司礼监转上谕,该年应天浙江所产丝绸应贸与西洋诸商,上年所存十二万匹丝绸悉数封存,待今年新产丝绸凑足五十万匹,所货白银着押解户部以补亏空。三月,又接司礼监转上谕,将上年封存之十二万匹丝绸特解十万匹火速押运北京,赏裕王妃李侯家。”
高翰文惊在那里,连呼吸都屏住。
“就念这些吧。”沈石将账本轻轻放回去,“按理说,南京、苏州、杭州,三个织造坊,应天浙江两省那多作坊,每年产丝绸,还有淞江等地棉布,如果有半用在国库,也能充大明全年三分之开销。”
高翰文还是屏住呼吸,惊疑地望着沈石。
沈石:“可丝棉每年产,每年还缺。今年朝廷又提出每年还要增加三十万匹织量,这才有改稻为桑事情。听这些,大人应该知道怎样才能当好这个差。”
高翰文深望着他:“沈先生,你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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