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也是妈妈寄回来。
她带着哭腔说:怎办!现在全丢。
她指着自己心口窝窝,说:叔叔,这里现在好疼啊……现在特别想去死死。
除陪她干站着,说不出什安慰话,那时也年轻。
起风,别着凉。
乖,回去睡觉吧小米辣。
(九)
找整整夜。
黎明时分,在那个小区绿化丛里找到小熊。
它背朝天趴着,姿势很委屈,抓手露水。
万幸钱还在,软软潮潮,厚厚沓。
顶头露水站到早晨,开始打喷嚏。楼门前,终于拦住那个小男生,摁住他肩膀说:别怕,小兄弟,不是坏人。
说,咱们做个交易好吗?好。
……
好多年后,和这个小兄弟在浙江杭州南山路中国美院对面西湖春天餐厅重逢。
他坐在隔壁桌子旁,侧头看很久。
他跑过来冲笑,说:别走哈,你等等。
然后跑。
半个小时后,他气喘吁吁地拎着只画箱跑上楼,他把画箱推到面前,问:还认识它吗?
怎会不认识……
榉木清漆黄铜把手,这个画箱曾跟着餐霜饮露行遍大半个南中国。
他笑:太板扎(云南方言,太好),完璧归赵!杨凌传小说
然后非要和握手:谢谢叔叔,从那时候开始画画,现在勉强算是个画家。
用力回握:应该谢谢你才对,谢谢你当年和做那个交易,并且保密。
他微笑:其实,你当时不拿画箱来换,也会把那只熊好好地交给小米辣。
佯装生气拍桌子:那你他妈当时为何还把吃饭家伙给收下?
他大笑:哈哈哈,天,你那天两眼血红凶神恶煞般,还是个小孩子啊,哪敢拒绝你啊……
岔开话题:小米辣当年给你写过情书是吧?她曾经很喜欢你吧?
他敛起笑意,迟疑下,点点头:也……挺喜欢她。
他说:可那时太小,来不敢早恋,二来大家当时都孤立她,也……唉,你懂。
他轻轻拨弄着画箱铜扣,说:小熊是偷偷还给她,怕人看见说闲话,连起孤立……她抱着小熊在地上蹲很久,眼睛是闭着,没和说句话。
他笑:现在长大,直想找小米辣道个歉什,叔叔,你有她联系方式吗?
摇摇头:不必,你长大,她应该也长大。
过去事就让它过去吧,生如逆旅单行道,哪有岁月可回头?
将画箱掀开,熟悉松节油味道,熟悉纸笔。
坐好,不要动。
知道你现在是画家,可水平……哼哼哼。
当年,小米辣想让给你画张肖像画。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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