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有
个周日
下午，小米辣扳着指头数
会儿，表情严肃地通知
，总共吃她110多串豆腐。建水豆腐虽然便宜，但也不能天天白占人便宜。掏钱给她，她却打死不要。
不图小利，必有大谋，好吧，该怎
报答你？
她让背起画箱，领着七弯八拐来到个花团锦簇小区里。
不知何故，小米辣表情很紧张，她在座公寓楼前驻足，开始默默运气，从背后看，衣衫轻轻扑簌，她居然有点儿发抖。
平地声炸雷，像是台忽然扩音喇叭，惊得人汗毛都竖起来。
吓死，是小米辣忽然大声喊起来，她仰着头，反复地喊着，耳朵嗡嗡，听不清她浓重昆明口音具体喊是啥……好像喊是个名字。
这熊孩子原来嗓门这大！
三楼上有扇窗户哗啦掀开，四五个黑黑小脑袋探出来，七八只眼睛冷冷地看着她。
有男有女，都是十三四岁半大孩子。
不会儿，楼门吱呀响，个蛮清秀男孩子走出来，搓着手，脸尴尬。
男孩子疑惑地看看，小大人样地问：这位是哪个？
小米辣脸红下，她含含糊糊地说：……这是叔叔。
男孩还没接话，楼上窗户里哄声笑，有个女孩尖声尖气地叫道：她还有叔叔？小米辣慌乱地昂起头，急急忙忙地解释：不是……他是朋友！画画很厉害！窗户里笑得更厉害：你还有朋友？
男孩子看来家教略好，虽然脸上明显不耐烦，但还是礼貌地问：小米辣，你找有事吗？
小米辣盯着他，嘴唇咬得发白，半天蹦出句话：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四个字，用软软糯糯昆明口音说出来，煞是好听。
男孩子却尴尬地摆摆手，边转身，边敷衍地说：哦，谢谢你。
他明显没有邀请小米辣上楼意思，小米辣脚步却不自觉地跟上去，楼门口她伸出手，拽住那个男生衣袖，声音颤抖地问：你不是想当画家吗，能不能……送你副肖像画？
她反手把衣袖也抓住，对那个男生说：这个真是叔叔，他画画很厉害！
男生想把她手甩开，力气却貌似没有她大，楼上哄笑声更响。
小米辣整个人都开始哆嗦，她嗓音越来越大，近乎喊：真真，真很厉害！
看不下去，上前把她和那个男生撕开，把抄起她腰，横穿绿化丛，扛起来就往小区外面走。
背后哄笑声片，肩头小米辣又踢又打，画箱被她踹落，画笔和颜料哗啦啦洒地。
刚把她放下，她就跑。
跑就跑吧，俯身捡东西，头顶窗户里声音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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