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夙夜不息地与秦王并肩操劳,赵高更是日日亲见。那时候,赵高心意地操持侍奉包括李斯在内秦王书房事务,不仅是尽职尽责,也实实在在地融会着他对秦王对李斯十二万分景仰与敬畏。这便是赵高,敬你服你,可为你甘效犬马之劳,不敬你不服你,便会将你踩在脚下。赵高终生甘为秦王嬴政与始皇帝嬴政之悍奴,虽嬴政身后不敢出轻慢之辞,根基在慑服于嬴政皇帝之品性才具也,非独恪尽职守也。而对于李斯,赵高是日复日地渐渐浸润出另种感觉。
虽非大臣,赵高却几乎“参与”数十年中所有大大小小朝会。在繁忙进进出出事务操持之中,赵高星星点点地积累起对每个大臣独有体察。王翦持重寡言,蒙恬勃勃生气,王贲简约直率,尉缭隐隐玄机,顿弱滔滔机变,姚贾精明思虑,郑国就事论事,胡毋敬略显迂阔……无论这些大臣们朝会之风如何,都有个相同处:惊人坚韧,惊人固执己见,非反复论争而不能达成同。渐渐地,赵高不经意地有个反复累积反复加固记忆:李斯是朝会会商中个特异人物,极少与人争持,极少固执己见。而李斯每次提出方略对策,大多总是与皇帝不谋而合,是故,因李斯主张而引发论争也极少。在赵高记忆里,似乎除诸如郡县制与封建制等皇帝特诏下议几次重大国策,几乎没有过因李斯对策而引发轴心朝会论争……当时,赵高心下只有个评判:李斯机变处世,晓得与皇帝事先会商,确实聪敏也!
后来,李斯长子李由出任三川郡守,李斯并未力拒;李斯个个儿子与皇帝个个公主互嫁互婚,李斯也大有欣慰之情,毫无王翦那种越是功高越是自谦谨慎。后来,李斯彰显威势赫赫车骑仪仗,被皇帝不经意发现而不悦,李斯因公主儿媳之关系,立即得到宫廷内侍秘密消息,立即收敛车骑仪仗。皇帝因此大为恼怒,认定此等口舌是非搅扰君臣相处,但却追查不出何人传播消息,遂全数杀那日跟随侍从。如此重大事端,李斯却无承担,听任十余名内侍侍女被杀。巧合是,那次被杀者大多是赵高委派亲信内侍侍女。赵高无从发作,便对李斯大为恼恨,第次对李斯生发出种异样警觉:此人以利己为本,善变无情,得小心躲避为是。
那时,赵高对权势赫赫李斯是无可奈何。
王翦王贲父子相继离世后,操持完王贲葬礼皇帝与李斯有次夜半长谈。那次之后,警觉赵高第次从李斯离开皇城背影步态中,觉察到李斯落寞失意。大巡狩中,每日都与李斯相见赵高,更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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