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意申明无论方略如何都会全力谋划后援。其余文武大臣,除不置可否者,十之七八都赞同李信。也就是说,整个朝会没有个人对李信方略持异议之说。从始到终,对于军事最要害两位上将军却直没有正式陈述。蒙恬说,楚地与草原之战不同,近年揣摩不多,不好置评。王翦却是只听不说,副睡态时有鼻涕眼泪,似乎已经苍老不胜疲惫。
“老将军,该当说说。”举殿热辣议论,嬴政笑着高声句。
“啊,该,该老朽说话?”
王翦揉着惺忪老眼懵懂句,又破天荒自称老朽,殿中不禁哄然片笑声。王贲很是不悦地看看父亲,又狠狠地响亮咳嗽声别过脸去。王翦却浑然不觉,大袖搌搌嘴角又清清嗓子道:“老朽之见,灭楚,还是得六十万兵力。至于战法,老朽以为,当以战场大势相机决断。此时,老朽胸中没有方略……”
也不知王翦说完没说完,大殿中又是哄然片笑声。这种笑声,与其说是嘲讽,毋宁说是大臣将军们因王翦不可思议地连串“老朽如何”而生出惊愕与滑稽,觉得这个老人家实在可乐。秦王嬴政也禁不住呵呵笑阵,拍案叹道:“上将军老矣!何怯也。李将军果然壮勇,其言是也!”举殿安静,颇见惊愕,嬴政似觉不妥,遂正色道,“前日本王就教,老将军已经陈述方才之见。自来军争方略仁智互见,各执词不足为奇。灭楚战事,容本王与丞相、上将军、长史、国尉等再行会商,之后立即实施。散朝。”
二、父子皆良将歧见何彷徨
王贲刚在府门前下马,守候在门厅家老立即迎上来。
散朝之后,父亲护卫骑士给王贲传父亲四个字:夜来回府。王贲当时只点点头,句话没说匆匆上马走。晚汤之后,左右想不出推托事由,王贲只好快快过来。依目下爵位,王贲在咸阳出行当乘六尺伞盖轺车,然王贲素来不事张扬,更不想在父亲府邸前冠带高车,故此便服骑马,护卫也不带只身来。近日,王贲自己也觉迷惑,原本见父亲便局促不堪,很有些怕这个上将军父亲。可自从南下中原独当战局之后,王贲却越来越觉得父亲很有些令他不适做法:对王命太过拘泥,对军政大略太过收敛,多次放弃该当坚持主张,言行举止诸方面都不如从前洒脱。以前,王贲是极其敬佩父亲。但南下之后,尤其是父亲班师还都后在大朝会老态,令王贲既觉难堪又觉困惑,既往对父亲崇敬流水般没踪影,只要看见父亲便不自觉地郁闷烦躁。
“少将军,请跟老朽来。”家老恭谨细心如往昔。
“这是家,找不见路?”王贲脸色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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