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求教前辈。”“前辈?不,不,不敢当。”布衣瘦子猛然面红过耳口吃起来,下车拱手却又吟唱句,“足下何事,但说无妨。”蒙恬恍然醒悟拱手道:“兄台语迟,方才失敬处敢请见谅。”布衣瘦子这才认真地上下打量眼面前少年,冷冷笑揶揄道:“少年雅士,兰草商家,要找兰陵县令?”蒙恬不禁笑道:“这位大哥却是有趣,已问过,这苍山可有座学馆?”
“学馆不管兰草买卖。”
蒙恬笑得片烂漫:“这位兄台!非得派做个商人?”
“商人入山皆是这般做派,身香草!”布衣瘦子面色冰冷。
“恨商及草,兄台原是方正过甚。”
“相形不如论心,论心不如择术……”
“形相虽善而心术恶,无害为小人也。”
“你,你读过这《非相》篇?”冰冷布衣瘦子惊讶。
蒙恬顽皮地笑:“《荀子》传扬天下,便背不得几句?”
“不中!《非相》篇乃大师新作,几时传扬天下?”
“不中?”蒙恬学得句恍然拍掌,“对也,你是韩非大哥!”
“足下何人?并不识得。”布衣瘦子依旧冷冰冰句。
“大哥识得鲁仲连否?”
“只说你是谁!”
“在下鲁天,齐国鲁人,游学求师。”
“原来如此,方才得罪也。”冰冷韩非有丝笑容。
“如此,在下便不是商人?”
“小兄弟可人。”韩非淡淡笑,“要入苍山学馆?”
“正是!”
“此嘉宾也!”韩非大步走到牛车旁,拔下车中伞盖转身插到草地上,“苍山法度,凡遇求学士子,即时倾盖洗尘。这是大师车盖,与小兄弟先饮三碗。”说罢又从牛车拿下只胀鼓鼓皮囊与两只嵌在车厢木碗。蒙恬高兴得跳脚拍掌笑道:“兰陵美酒大妙!有干肉!大哥坐,来!”飞跑马前拿来支皮袋摸出两方荷叶包裹酱干牛肉,飞步搬来片石板摆在车前,荷叶铺开皮囊斟酒,干净利落得全然不用韩非动手便切就绪。
“知子之来之,琼浆以报之!”
“既见君子,德音不忘!”
依着古风,两人吟诗唱和句,大碗碰便汩汩饮下。蒙恬面色绯红提起皮囊再次斟酒,双手捧起大碗又慨然念诗句:“虽有兄弟,不如友生!”韩非举碗却是句深重叹息:“每有良朋,况也咏叹!”再碰饮,蒙恬笑道:“韩非大哥何有良朋之叹?”“时势感喟也!”韩非慨然叹,“方今实力大争之世,朋也友也盟也约也,皆如兰草,空自弥香也!”蒙恬笑道:“兰草用途多多,绝非空自弥香,韩非大哥言重。”“人无切肤,不足道矣!”韩非骤然脸肃杀,“鲁国若是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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