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二,何能突兀举发?此三事不明,施救便无从着手。”所说三事,事事隐指华阳夫人可能受华月夫人唆使。家老猛然醒悟,也立即接道:“老朽之见,华阳夫人八九冤屈,主君当设法为之鸣冤才是。”嬴柱思忖良久终是声叹息:“难也!两人同罪,只救人,却是如何着力?”主书便道:“此案要害,只在得知密诏之途径。谁有密诏途径,谁便是主谋主犯。以在下揣测,华阳夫人与王宫素无丝缕关联,断无先于安国君而得知密诏之可能。”嬴柱不禁便是惊:“噫!你如何晓得知密诏在两夫人之后?”“安国君明鉴。”主书拱手,“在下主司公务,府中日每来往官身之人均有记载。日前,在下查阅年来所有记载,以国事法度推之:半年前驷车庶长来府那日,华月夫人恰好先行入府;那日安国君于棠棣园先见华月夫人,后在书房密室会见驷车庶长;若驷车庶长是下达密诏而来,华月夫人也必是先知密诏而来;据此推断,便不能排除华月夫人在饮酒叙谈之时,已经先行将密诏告知安国君。若此点属实,洗清华阳夫人便不是难事。”
“依你之说,也可推断得密诏后回头便告知两夫人!”
“不能。”主书镇静如常地看着拉下脸嬴柱,“若得如此,安国君便必然要与两夫人共谋此事。旦共谋,安国君至少绝不会赞同以芈亓为特使。更根本处,安国君在会见驷车庶长之后与两夫人只有夜之聚,天方黎明便被驷车庶长召去,此日暮色便当即出咸阳北上河西。依照常理,如此重大谋划不能夜急就。若安国君果真参与谋划,在得领军接应公子王命之后,也必会立即取消这私行谋划。安国君北上而私行谋划照常进行,便知安国君对此事无所知。二三连环,无便无二三,今无二三,也便无。由此可知安国君并未将密诏告知两夫人。”
“如此说来,可摆脱廷尉府追究?”
“周旋得当,自可摆脱。”
“呜呼哀哉!”嬴柱拍案长吁声,“酒饭上来,咥饱再说!”
主仆三人这顿酒饭吃大约半个时辰。因忌酒而不善饮酒嬴柱竟破例饮两爵,红着脸边咥边说便议定大体路子。散席之后嬴柱浑身如同散架般,被两名侍女扶进浴房泡进热腾腾大盆推拿按捏又大约半个时辰,方才被抬上卧榻,头靠枕便鼾声大做。谁料夜半之时却莫名其妙地醒过来竟是再也不能入睡,幽幽暗夜中两个夫人影子总是在左右诡秘地晃悠。嬴柱索性裹着大被坐起,也不点灯,只盯着红毡地上片冰冷月光发着愣怔,心头只突突跳动着个个狂乱飞舞大字——飞来劫难,你能躲过?
据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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