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固国固法乱国溃自来乱法自君伊始君乱法度国必亡焉法乱国安未尝闻也诚为此故告
子孙嬴氏王族惟大护法法度岿然万世可期坏秦法非族类乱法之君非子孙凡王族恒念此石
年诵惕厉自省乱法之君人人得诛生不赦罪死不入庙安亡必戒毋行可悔戒之戒之言不可追立此铁则世代不移
嬴柱高声诵读着，满面通红，汗水涔涔。苍苍柏林片肃然，朝臣们粗重
喘息声清晰可闻。无论是因何而发，无论是因谁而起，痛切深彻碑文都像长鞭抽打着每个人魂灵！直到嬴柱念罢最后个字，朝臣们还是肃然默然地伫立着，连大典礼仪惯常呼喊秦王万岁也忘记
。
二、塞上春寒心变情异
三月初，渭水草滩搭起个巨大刑场，咸阳国人大为惊奇。
秦法虽严，然真正大刑杀只有商鞅变法之初与秦惠王即位初期根除世族复辟势力有数几次。从秦惠王中期到秦昭王晚期，秦之刑杀形式便逐渐回复到古老传统——每年次，秋季决刑。百年下来，渭水草滩大刑场已经变成国人记忆中片落叶，除春日踏青时凭吊讲古，很少有人提及祖上所经历过肃杀岁月。如今正在热气腾腾春耕踏青之时，渭水草滩陡起刑场，国人不禁便是个激灵！人们几乎不约而同地想起当年大刑杀两个征候：渭水草滩，开春时节。可是，也没听说有甚株连大罪案生出，杀何等罪犯用得着如此铺排？口舌流淌议论最后沉淀为个传闻：老秦王行将就木之前要清算旧账，大杀有可能危及王室不轨人犯，为身后太子清道！便在传闻由咸阳巷闾市井弥漫村社山野时，两丈见方内史书令张挂到咸阳四门城墙，赫然告知国人：春刑将决王族高爵人犯，许国人观之，以彰法度。此令出，国中哗然。人们自觉官府书令验证口舌传闻，果真如此，秦国还能安宁
？
施刑那日，农夫歇耕作坊停工商市关闭，整个咸阳倾城而出涌向刑场。加上闻讯赶来邻近各县庶民，几里宽渭水草滩直是人山人海。然而结果却大大出乎人们所料，斩决只有个王族公子遗孀——华月夫人。尽管这个女人也算王族也算高爵，但在老秦人心目中，她却只是个仅仅进入宫廷楚国女闲人，纵然犯罪，杀也便杀，如此大铺排实在是白耽搁天好日头也。但是，当老廷尉在行刑之后奉诏诵读老秦王太庙勒石文后，万千人众渐渐地鸦雀无声，只有掠过原野河风抖得大旗小旗啪啪作响。陡然之间，幽谷般沉默被漫山遍野声浪淹没，“秦王万岁！”“秦法万岁！”“护秦法！万世不移！”种种呼声便春雷般轰鸣起来。
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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