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泽过来扯嬴柱衣襟,躬身声臣等告退,便出书房。走到门厅外,嬴柱终是按捺不住:“纲成君何其无胆,忘记你进宫初衷?”蔡泽也不说话只拉着嬴柱出宫门登车,方才低声道:“上将军府,此时去得?”
“对呀!如何忘老蒙骜!”嬴柱恍然拍车帮。
“笑?那张老黑脸可不好看。”
“不打紧!与老将军通家之交。走!”嬴柱跺车底厢板,缁车便辚辚上正阳大道向南而去。
更深人静,沿途官邸都是灯熄门闭,惟独大道尽头上将军府却是风灯明亮中门洞开车马络绎不绝。嬴柱略思忖,吩咐驭手将车驶到偏门报号。这偏门是仆役运物进出之道,属府中家老节制,不是军士护卫。廊下守门老仆听驭手报号,立即打开车道大门,缁车便从偏院长驱直入。到得第三进停车,嬴柱便领着蔡泽穿过内门来到正院。这正院第三进是蒙骜书房与客厅,依嬴柱思谋,夜深人静之时纵然有事,蒙骜也必然会在书房处置。不料第三进庭院却是冷冷清清,书房虽然亮着灯光,却只有个文吏在静悄悄埋头书案,与府门情形竟截然两样。
“走,去前院。”嬴柱拉着蔡泽便走。
到得前院,嬴柱大是惊讶!第二进满院灯火,环列东南西三面十六个属署门门大开,各色军吏匆匆进出,纵是毫无喧哗,也分明弥漫出种紧张气息。北面兵符堂大门虚掩,廊下四名甲士肃然伫立,激昂话音隐隐传出,分明是在举行将军会议。嬴柱低声道:“走,去兵符堂。”蔡泽却摇摇头:“将军会议必是重大军务,且勿唐突,还是到书房等候最好。”嬴柱思忖点头,说声也好,对中军署文吏叮嘱两句,便与蔡泽回到第三进。
“多劳久候,老夫失礼也。”大约半个时辰,蒙骜终于进书房。
“老将军为国操劳,不胜钦佩!”蔡泽连忙起身肃然礼。
蒙骜疲惫地笑笑,摆手坐进两人对面大案,啜口滚烫茶汁笑道:“两君夤夜前来,必有要务,但说便是。”
“巴蜀成军事,可是老将军处置?”嬴柱突兀便是问。
“两君可是奉王命前来?”白须白发衬着沟壑纵横黑脸,蒙骜没有丝笑意。
“老将军,原是这般事体。”蔡泽笑着拱手,“巴蜀成军,原是老夫与李冰联袂上书所请。多日不见君上会议,等心下不安。今日老夫与安国君同时奉诏入宫,末言及此事,王曰:尔等既知法度,遍知当去何处。是以前来相询。老将军若以为王命未曾明告知会他人,等便当告退也。”
嬴柱拍案笑道:“如何不明?分明便是要等讨教老将军!”
“既是此事,两君便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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