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名义赠送两万金,要鲁仲连择地定居,以为答谢。及至黄灿灿两万金抬到面前,鲁仲连却硬邦邦道:“人言平原君高义谋国,今日看来,却连商旅之道也是不及。鲁仲连除兵不图报,今日告辞,终身不复见君也!”说罢便腾腾腾砸出去。
……
范睢良久默然,灰白须发随风乱飞在肩头,捧起大陶碗便咕咚咚饮而尽,放下陶碗便是声喟然长叹:“世固不乏良谋长策,惜乎不逢其时,不遇其人,人算乎?天算乎!”
“鸟!”鲁仲连笑骂句,“人算也好,天算也罢,左右是不再掺和这龌龊合纵。
来,饮酒是正经!”大碗与范雎磕,便汩汩饮干。
范雎放下碗笑:“仲连此话当真,从此不再布衣纵横?”
“不信老兄弟?”鲁仲连哈哈大笑,“仲连布衣,只没个辞官处便。”
“范兄,仲连可是真要归山。”小越女笑道,“他与说好,南下陈县拜会位好友,便随到会稽山隐居治学。”
“雄奇入世,节义归槽,壮哉千里驹也!”范雎衷心赞叹句便举起大碗,“来,浮大白!”两人气饮干,范雎慨然便道:“今日既知仲连归山,便当千里送君,直下会稽!”鲁仲连哈哈大笑:“好!左右你也是云游四海,便先跟到陈县会会这位风尘大士。”
“大士?”范雎惊讶,“何人当得大士名号?”
“此人当今奇才,若假以时日,必成当今陶朱公也!”
“噢,原是个商人。”范雎微微笑,“纵然富绝古今,又能如何?”
“范兄差矣!”鲁仲连脸正色,“春秋以来四百余年,商旅蓬勃兴起,非但周流天下财货而利国利民,且多守节义大道,每每在邦国危难之时挺身而出,义报消息、捐献财货、舍生从戎。更有点,但凡商人,身行天下而扎根本土,极少迁出弱小祖国,是故方有当今天下弱国多富商之异象也。凡此等等,虽等士人,亦未必人人能及,范兄何独以商道牟利而轻之乎?”
“糊涂也!”范雎不禁哈哈大笑,“倒是忘,仲连生平唯受人钱财,这便是号称商旅孙吴田单。对?”
“不然,后来还有这个商旅大士。否则,喝着西北风周旋列国?”
“惭愧惭愧!”范雎呵呵笑着抱拳拱,又是轻轻叹,“老哥哥书吏根底,委实是不解商旅,心下实远之。说说,你老兄弟生平至交,如何偏偏是两个商人?”
“天意也!虽何能知之?”鲁仲连诡秘地笑笑,“也许,见此人你便明白。”
范睢慨然拍掌:“既入得仲连法眼,自然要见识番!”
倏忽间已经是暮色降临。小越女燃起堆篝火,幽暗河谷便闪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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