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是那个最后侍女岱云子刚刚走出赵国,便永远地失踪。本来少年赵何未必能稳定赵国,可谁料那个公子成被封为安平君独掌国政三年之后竟是死。那个谋划起事李兑虽然做司寇大臣,却也因实力靠山倒塌而被处斩。于是赵何安然亲政,赵国度过变乱之期。更令人不安是,赵何当政后礼贤下士,赵国竟倏忽涌现出大拨名臣名将,势头似乎比当年秦国崛起还要来得迅猛!虽说在赵国内乱之时中山国又死灰复燃,可如今赵国不是又灭中山?如此来,赵何国王竟是越坐越稳,赵国也是扶摇直上,天意也?人算也?
战国之世,但能在变法之后连续两代稳定,便立即成为超强战国。若代变法而后代止步,便会无可奈何地迅速衰落。前者如魏国,如齐国,如秦国;后者如楚国,如韩国,如燕国。目下之赵国,赵何已经稳定近二十余年,上下同心,坚持新法,朝野拥戴国力凝聚,若再有代如此坚持,秦国压倒天下之势便分明要被两分。虽然赵国没有废除封地旧制,旧根没有彻底刨除,令秦国君臣稍感心安。然则,赵国稳定之后,安知不会再行第二次变法?若当真推行第二次变法,如同秦国商君变法般彻底,赵国岂能撼动?果真如此,赵国岂非要与秦国平分华夏?秦国统天下之大业岂非要付之东流?那时,身为第四代强秦国君嬴稷将何以面对嬴氏祖先?何以面对天下变法之士?
是,要害便在这里,秦昭王茫然无措根子也在这里。
当年,秦孝公东出未成而梦断关河,临死之际与太子嬴驷单独密谈。孝公问嬴驷,何谓国耻?嬴驷答,六国蔑秦,不与会盟。孝公问,何谓国誓?嬴驷答,大出天下,统华夏。孝公字顿做最后叮嘱:“王族易败,若无远图则速朽,凡嬴秦子孙,必以统天下为激励,荒疏者,死后不得入太庙也!”从此之后,“大出天下,统华夏”便成嬴氏王族秘密国誓。尽管由于分化六国策略之需,这秘密国誓不能公诸于朝野,但嬴氏王族与股肱大臣历来都是清楚。而且,自秦惠王之后,秦国与山东六国经过五十余年周旋,压倒优势已经是越来越明显,齐魏楚燕韩皆成风中之烛,统天下眼看便是水到渠成,却偏生崛起如此个强猛赵国,岂非大大令人头疼?更令人担忧是,若这种秦赵僵持局面再延续得几年,五大战国便完全有可能重新恢复过来,那时山东六国再以赵国为盟主合纵抗秦,岂非又倒退回秦惠王艰难时期?稍有闪失,秦国被逼回函谷关以西亦未可知也。
血红晚霞中,秦昭王猛然个激灵。
“备车!回咸阳!”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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