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还成有名战将,如秦孝公嬴渠梁兄弟便都是著名将领;然则太子毕竟是国家储君,带兵统帅通常都很怕太子随军,则是统帅保护责任太大,二则是怕太子掣肘军中决策。在司马错,则还多层顾虑,即从来没有与太子来往过,不知这个太子究竟何等人物?若是个膏粱子弟或纨绔少年,岂非大大不便?但是若要谢绝,却又有拒绝监军之嫌。但凡大将都明白:王子随军,名义上是历练,实际上多多少少都有着监视大军秘密王命,公然拒绝,岂非平添君臣嫌隙?
秦惠王见司马错沉吟不语,便明明朗朗道:“上将军无须担心,本王与太子约法三章:只为卒伍,不入军帐,不问军令。”说着便是声叹息:“本王生平未入军旅,实在是大憾事。本王这个儿子嬴荡,天生好武,却是稳健不足,若不入军历练,只怕他难当大任。”司马错道:“臣无别心,惟虑战场乃性命相搏之地,太子若有差池,却是国家不幸。”秦惠王慨然道:“贪生怕死之君,更是邦国大难,太子若在军旅阵亡,也是天意。”说罢啪啪拍两掌,帐外便大步赳赳走进人,司马错看太子宛若胡人猛士般奇异长相,竟是时惊讶得瞠目结舌!及至太子以军中之礼参见,司马错方才醒悟,连忙伸手去扶。太子却是躬到底,瓮声瓮气道:“嬴荡入军,自当遵从军法,上将军若不将做军士对待,宁不入军!”说话间,脸竟红到脖子根上。司马错见太子虽然生硬,却也实在,便二话没说,吩咐军务司马拿来套兵士衣甲。太子当场脱去斗篷丝衣,换上皮甲短装,眉宇间竟是兴致勃勃。
司马错送走秦惠王,却为如何分发太子为难:留在身边做中军护卫吧,既非秦王初衷,太子也不乐意;当真做个小卒分下去,却有哪个小头目能领住这座尊神?嬴荡看出司马错为难,倒是笑:“上将军莫得为难,不要说出嬴荡姓名,当做寻常卒子分配,岂不省事?”司马错道:“便依你,只是要想个名字方好。”嬴荡道:“便叫个胡人名字,阿木拉!”司马错笑:“好,就阿木拉,做骑兵?还是做步兵?”嬴荡道:“步骑都想做。”司马错思忖番,便带着嬴荡到前军去。
前军,是司马错为奔袭巴蜀新组支先锋大军,全军两万人,先锋大将便是张仪熟悉白山。因蜀道艰难崎岖,大多数山路、栈道、峡谷、隘口,都要前军徒步涉险为主力开道,所以这前军将士,便全部由既做过步卒又做过骑兵精锐组成,人人都能上马做骑士,下马做步卒。司马错来到前军营地,却没有到白山大帐,而是辨认着旗帜颜色,径直到座牛皮小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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