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领军?”张仪笑道:“还有假?快去收拾甲胄吧。”嬴华道:“可知秦军军法,无端败军者斩?”张仪道:“无端败军,自要斩首。却与何干?”嬴华急红脸:“别装糊涂,不是战阵之才,何须无辜涉险?”张仪笑道:“樗里疾老调,君上都没赞同,还说个甚?”嬴华道:“正是君上严令:必须保护你安然无恙。”张仪揶揄笑道:“那就整日价睡大觉完。”嬴华又气又笑:“秦军将领多得是!”张仪笑道:“然则,谁有熟悉河内?”说着拍拍嬴华肩膀,慨然高声道:“有如此大军,如此统帅,如此谋划,张仪竟连走马战阵胆识也没有,何颜对秦国父老?何颜居丞相大位?”嬴华默然片刻,粲然笑:“好!随你。”便进后帐。
片刻之间,嬴华绯云出帐,看着帐中铁塔也似条大汉,不禁相顾愕然!原来张仪已经披挂整齐:头上顶带护耳护目无缨铁盔,身上副大护肩将军铁甲,脚下双牛皮铁头战靴,手持口越王吴钩,张仪本来就身躯伟岸,身黑色铁甲上身,双眼在护目小孔中晶晶发亮,加上弯月形吴钩,在灯下无声矗立竟是威猛可怖!
猛然,嬴华绯云咯咯笑做团:“吔!活活个江洋大盗。”绯云笑得打跌。
张仪这身披挂,却是秦军战将铁甲,全副重量达六十余斤,若加上弓箭兵器连同干粮干肉,当在百斤以上。仅此点,便可知做秦军猛将之难。张仪此刻铁甲上身,顿时涌出股无坚不摧力量快感,竟大是畅快。听得两人笑声,张仪拱手道:“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嬴华绯云更是笑得不亦乐乎。
“噫!你如何不披挂自己上将甲胄?也轻便点儿啊。”嬴华很是惊讶。
“此乃奇袭,帅甲斗篷招摇过甚。噢——,好英武少年将军!”
嬴华与绯云,却是身牛皮铜片软甲,足下战靴,头顶铜盔,身上斜背个牛皮袋,当真是纤细英武少年将军般。张仪对两人叮咛此行要点,三人便大步出帐,恰逢司马错派来随行军务司马也刚刚赶到帐外,四人便就着上马桩跨上战马,飞驰出大营。
秦军主力营寨扎在函谷关外崤山北麓,六国联军新营地已经推进到洛阳以西山塬地带,中间相距不过数十里之遥。而秦军支骑兵已经插到六国联军身后,隐蔽在虎牢山西面山谷之中。张仪要去地方,正是这支骑兵隐藏无名谷,地形不熟,当真是难以寻觅。
张仪原是魏人,修业王屋山也在魏国,天下游学时首先踏勘也是魏国,对河内地形自然极为熟悉。他离开秦军营地,便立即向东北方向飞驰。不消半个时辰,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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