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中军大帐彻夜通明,探马如梭,军令声声,片紧张忙碌。
第次置身大军之中,张仪竟是分外振作。他几乎忘记自己是以丞相之身参赞军机,只是如饥似渴观察着大军运行每个环节,品味着,感悟着,甚至在短暂睡梦里也揣摩着自己心得。身为军旅家族后裔,张仪少年时候便对沙场征战充满向往,对兵家名将更是奉若神明,在莽苍苍王屋山,当老师第次问他欲操何业时,张仪毫不犹豫回答:“兵家。”可老师却说他“命中乏金,入军必败”,派他与苏秦专修纵横之学。虽则如此,张仪对兵家向往与对铁马生涯兴趣却没有稍减。今日如愿以尝,自是精神抖擞,处处刻意揣摩。在中军大帐,他对司马错频繁调遣命令从不过问,只是看,只是想。
目下,张仪便觉得司马错集结大军方式,与他所想象竟大是不同。
秦国共有二十万大军。依张仪所想,如此关乎连横成败大战,自然要聚集全部重兵到函谷关外决战。可从咸阳赶到蓝田总帐调遣大军时,司马错却将秦军分成五支:西部大散关与陈仓要塞留守万,东南武关留守万,这两万留守军全部是步兵;蓝田大营驻扎四万,全部是精锐铁骑;其余十四万大军分为三支:第支主力大军十万,步骑混编,全部开出函谷关扎营;第二支步骑混编两万,秘密开进崤山东南部河谷扎营;第三支两万,全部精锐铁骑,秘密开进函谷关外大河南岸山谷中扎营。司马错严令:“两日之内,各军务必到位扎营!除函谷关大营,其余各部务求驻扎无形,绝不能被敌军觉察!”
晚来更深,明月高悬在函谷关箭楼,刁斗声声,山塬倍显幽静。张仪布衣散发,悠闲踱进中军大帐。司马错笑道:“丞相好洒脱。请坐。”张仪笑道:“入得将军帐,方知军旅事,张仪特来讨教二。”司马错坦然笑道:“丞相不明,但问便是,何敢言教?”
“西南无战事,何以留守两万?”
“战国多突发之战,能袭敌,敌亦可袭。有险无守,天堑也是通途。此所谓有备无患也。”
“既有留守,何以尽皆步兵?”
“固守险关,步兵强于铁骑。旦遇袭,唯固守,步卒足矣。”
“关中无事,何留四万铁骑于蓝田?”
“凡大战,必有不测之变。四万铁骑居关中,专策应不测之危,是为万全。”
“崤山河外两军,何能做到驻扎无形?”
“六国军营难以无形。秦军独可:熟肉干饼,不起军炊。”
“以十万当四十八万,若敌军山海压来,何以应之?”
“函谷关外山塬,堪堪容得二十余万兵马驰骋,敌方若人海而来,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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