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撂下棋士老人,句话也没说便匆匆走。对于围棋黑白子,田辟疆是爱而无心玩乐而已,但对于良马名车,田辟疆却是真正行家里手,说爱之入骨也毫不为过。齐国正在最强大时候,父王也叮嘱他不要轻易将齐国引入战国纠葛,只要守得住齐国富庶升平,与中原列国做长期竞争,齐国便可大成。守定这个宗旨,他便有是闲暇时间,有是府库金钱,有是无上权力,便能够将他喜好淋漓尽致展现出来。田辟疆不是昏聩君主,他自认玩乐是有度:每日三局棋,每日趟马,其余时间处置国务;三局棋是无意消闲,趟马却是极为认真锤炼骑术车技,黑白子再输也不打紧,车马锤炼却务求日有长进。个骑术车技环节不精熟,田辟疆便绝不罢手。往往是车马出城时说好个时辰完毕,回来时却已经是掌灯时分。这几日为避开孟尝君,田辟疆已经多日没有出城趟马,虽觉憋闷异常,却也是无可奈何,今日有人献来宝车良马,听那响遏行云嘶鸣之声,田辟疆便知绝非虚妄,自然是再也忍不住。
宫城东门,是个清净隐秘偏门,但凡君主秘事都从这里出入,等闲大臣不会在这里出现。田辟疆换好身狩猎甲胄,便飞马来到东门,刚刚在箭楼女墙站定,便见林间大道中辆驷马高车红云般飘过来,辚辚隆隆声势惊人,到得箭楼前三丈处却嘎然刹车,驷马车竟如同钉在地上般!
“好——!”田辟疆拊掌高声赞叹。
“禀报王:献宝义士到。”车厢中老内侍尖声喊着。
“草民铁苍,参见齐王——!”车辕上个精铁般汉子拱手做礼。
田辟疆高声道:“铁苍义士,箭楼下调头,来试车!”
“嗨!”精铁汉子答应声,马缰轻抖,驷马铁车辚辚走马向前,堪堪将近箭楼,便听哗啷响,前后伸展三丈余长车马竟在城门洞中骤然转弯调头,身后车厢竟正正对着箭楼!田辟疆兴奋喊声好,大红斗篷翻卷,竟大鹰般落到宽敞车厢之中!
“大王可要试车?”精铁汉子立在辕头却没有回身。
“如此良车宝马,岂能不试?”田辟疆兴奋打量着车身与色火红骏马:“出城,到郊野来驾车。”
“嗨!”精铁汉子脚下轻轻跺,驷马铁车便“哗——!”声飘出林荫大道,飘出临淄北门,直向大海边飞去!田辟疆只见两边林木飞速倒退,竟是腾云驾雾般,饶是行家里手,他也不禁双手紧紧握住铁柱扶手。片刻之间,车马便到荒无人烟茫茫草地,精铁汉子喊道:“大王车技如何——?”
“尚可——!”田辟疆已经回过神来,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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