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想得起苏秦?当初秦国不用策,自然无须重任留,有何可悔?苏秦不怨秦公,亦无悔当初。”
“好!不绕弯子。”樗里疾正色拱手:“秦公命为特使,诚意邀请苏子回秦,执掌丞相大任。望苏子以强秦为根基,成就番大业,名垂千古。”
“樗里子学问名士,当知刻舟求剑故事。”苏秦悠然笑:“流水已去,心境非昨,如何能以今日之志,重蹈昨日覆辙?良禽固然择木,也须持节自立。朝秦暮楚,终将自毁。耿耿此心,尚望秦公鉴谅。”
“苏子襟怀,令人感佩!”樗里疾由衷赞叹,却又口气转:“然则六国孱弱,团乱象,苏子明知不可而为之,岂非与孔老夫子奔走呼号井田制如出辙?”
“此言大谬也。”苏秦大笑,连连摇头:“孔夫子逆时势而动,如何能与苏秦相比?方今天下,七大战国皆非旧时诸侯,各有变法图强之志。其中差别,唯在谁家变法更彻底更全面。目下而言,秦国当先。然则大潮汹涌,大争连绵,安知六国中没有国超越秦国?昨日之志:苏秦欲将秦国变法之实力,化为统大业!今日之志:苏秦欲将变法图强之潮流,弥漫山东六国,与秦国争高下!今日昨日,苏秦皆无复辟守旧之心,惟有趁时成事之志,谈何明知不可而为之?”
“好说辞!”樗里疾不禁拍案叫好,又喟然叹:“若秦国有抗衡先生之才,苏子之梦想,岂非终将成为泡影也?”“是?”苏秦微微笑:“天下大道,何惧抗衡?这便向秦国荐举人,其才足以抗衡苏秦,上大夫以为如何?”“果真如此?”
“绝无虚言。”
“愿闻姓名。”
“安邑张仪。”
“张仪?此人还活着?”
“张仪者,天不能死,地不能埋也!如何竟有死活之问?”
“敢问:张仪目下却在何处?”
“秦国已经瞄上张仪,只找他不见,可是?”
“苏子慧眼,确实如此。”樗里疾坦率诚恳。
“安邑城外,涑水谷,张家孤庄……”突然之间,苏秦双眼潮湿。
“苏子,樗里疾未能说动你,但樗里疾敬重你,告辞。”樗里疾站起身来肃然拱,迅速消失在那扇已经打开“门”里。倏忽之间,片若有所失惆怅涌上来,苏秦竟感到心头空荡荡。虽然拒绝秦国策反,但他对秦国君臣胸襟还是充满敬意。个能够真诚反省自己错失国家,是最有力量。这样国家,可以错过犀首,错过苏秦,但绝然不会再失去张仪。他们已经清醒过来,已经实实在在开始行动。能在韩国都城如此神秘闯到自己面前,需要花费多巨大努力!这是任何个中原战国都难以做到。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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