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之上,艘黑帆大官船正顺流东下,南岸葱茏骊山遥遥在望。
船头上个黑矮胖子正在凝望骊山,副怡然自得神态。突然,他视线中出现骑快马,沿着南岸官道飞般向东追来。看看与官船平行之际,快马拐下官道,直向渭水官船而来!“停船。”黑矮胖子声命令,大船锚链“咕咚咚”抛下,官船便稳稳当当停下来。黑矮胖子看看岸边两三丈宽芦苇泥滩,高声下令:“搭下长板!”话音落点,骑士已经飞驰到岸边,但见疾如闪电黑色骏马陡然长嘶人立,马上骑士已经借着骏马前冲之力高高跃起,大鹰般飞上船头。
“公子好身手。”黑矮胖子嘿嘿笑。
青年骑士甩脸上汗珠,连带个拱手礼:“上大夫,事体紧急,要即刻禀报君上!”“公子随来。”上大夫樗里疾抬脚迈步同时便是声长传:“公子嬴华紧急晋见!”随着声音,两人已经下短梯,来到中央大舱。国君嬴驷已经笑着迎过来:“小妹急得如此模样,看来不是佳音啊。上冰茶!”嬴华未及说话,便接过内侍递上盆冰茶汩汩饮干,摘去湿漉漉束发丝带,头乌亮长发便瀑布般披撒在双肩,瞬息之间竟变成个明朗英秀女公子!她没有丝毫消闲姿态,胀红着脸急急道:“君上,山东六国要包围秦国!”
“别急别急,坐下,缓缓道来。”嬴驷笑着指指座案:“总是还没打进函谷关嘛。”嬴华略带羞涩笑笑,便详细说各处斥候紧急报来消息:燕赵异动以及苏秦目下游说行止等等,竟整整说半个时辰。听着听着,嬴驷与樗里疾脸色便都不约而同阴沉下来。
“上大夫以为如何?”嬴驷缓慢踱着步子。
“兹事体大,臣以为当立即招太傅、国尉商议才是。”
“这次渭水视察,又半途而废。”嬴驷拳重重砸在舱柱上,竟是深为痛心。这次嬴驷与樗里疾带五名老水工沿渭水东下,本来是要勘察渭水沿岸盐碱危害,确定治理方略,想尽早使根治秦川盐碱工程动起来。这也是上大夫樗里疾极力推进“先富根基”主要部分,他力主在六国纷乱之时抢时间开工,两三年内举改变秦川面貌。谁知刚刚勘察半,便遇到如此突然大变故,如何不使嬴驷痛心?“君上,存亡事急,当火急应对,迟则生变。”樗里疾却是没有任何叹怨。“来人。”嬴驷转身下令:“快马急传,请太傅、国尉即刻前来会商。”樗里疾立即接道:“大船靠上骊山码头等候。”
嬴华霍然起身:“君上特使只管东路国尉便,回咸阳!”话音落点,人已经出船舱,只听得声响亮悠长呼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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