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亲主人。父亲摸摸大黄,又对他说句什,大黄“汪汪!”两声,便又呼跳下牛车,蹲在荒草中看着牛车去。
父亲走,苏秦立即重新开始拔草,要趁着天亮尽量多拔些儿。暮色消失天黑定时,断墙下又堆大垛茅草。时下正当九月中旬,秋月将满,分外明亮。打捅清凉井水,苏秦与大黄各自吃张干饼块酱肉,大喝通甘凉井水,便开始盖自己草庐。这座小院子原来是排三间草房,如今只剩下四面断墙与架在墙顶椽子。苏秦趁着月色仔细查看断墙,觉得中间两面墙稍为完整,风雨冲刷痕迹稍少,就决定用这两道墙盖间草房。不用砌墙,就是屋顶上草抹泥,苏秦此刻觉得点儿也不难。他先用铁耒挖土,围口很大泥锅,又打五六桶水倒进泥锅,然后向泥锅里填满选好半干土块;等待泥锅泡土时刻,便用那口柴刀剁许多细碎茅草,扔进泥锅,然后便赤脚跳进泥锅反复踩踏。月上中天时分,锅软粘适度草泥便和好。虽然是大汗淋漓,苏秦却是精神抖擞,点儿不觉得困乏。三个月河西夜路打磨,心力精力竟是比原来有神奇增长。鼓作气,他便开始屋顶上草。寻常间修建间普通茅屋,屋顶上草便是技术性最强,防风防雨性能如何?全在于屋顶上草。讲究茅屋,要上三重茅草,屋内方有冬暖夏凉功效。苏秦当然做不到如此讲究,更重要是,他毫不在乎是否冬暖夏凉,只求不要漏雨透风而已。如此要求,自然便简单多。
土墙原本不高。苏秦先将捆削好树枝扔上墙头,再装好个泥包提到墙下,然后手拿泥抹、腰缠麻绳爬上墙头。在墙头端详番,苏秦放下带钩麻绳,向大黄招手比划:“大黄,挂住泥包。”
“汪汪汪!”大黄绕着绳钩转两三圈,竟真叼住铁钩,钩住泥包!“大黄,好!”苏秦高兴吊起泥包,开始向椽子上铺搭树枝,再向树枝上糊草泥,赶层草泥糊满,东方已经鱼肚白色。苏秦没有歇息,立即开始铺干茅草。这是很需要细心与技巧:要从屋檐铺起,每排草根部糊泥押紧,后排盖住前排泥根,排排押上去直到屋脊。正午时分,苏秦压完面茅草,高兴从土墙爬下来,却双腿软,倒在大黄身边。“汪汪!”大黄已经变成只泥狗,原先丝绸般闪亮黄毛,糊满屋顶掉下来泥巴。见苏秦倒地,它惊叫两声,凑过来。“呼——”阵粗重鼾声响起来。大黄嗅嗅苏秦,摇摇尾巴也卧倒。“呜,呼噜……”大黄喉头呼噜着,也靠在苏秦身上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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