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居习惯,图是气候干爽,登高望远。若是南国名士,这茅屋便该当在水边。看来,这里主人即便不是自己要找人,也能问出点儿线索来。及至上岸登山,才知这座远看平淡无奇小山,竟是大有城府!登上个小山头,便见翠绿山谷豁然展开,道清澈山溪从谷中流过,鸟语花香,谷风习习,不觉精神顿时振。
“吔——,蒸笼边还有口凉水锅呢!”绯云高兴手舞足蹈。
张仪大笑:“粗粗粗!甚个比法?蒸笼凉水锅,就知道厨下家什。”
“吔——?那该比个甚来?”绯云脸红,竟是副请教先生样子。
看绯云认真受教神情,张仪煞有介事想阵,竟真想不出什更好辞儿,对于自己这般炉火纯青舌辩大策士来说,这确是破天荒第遭!憋片刻,张仪不禁哈哈大笑:“民以食为天,看也就是大蒸笼、凉水锅!”绯云恍然,咯咯咯笑得喘不过气来:“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张兄下厨吔。”“被你个小子拖下去!”张仪故意板着脸大步走向溪边。
绯云咯咯笑着追上来:“吔吔吔!慢点儿,要脱靴子呢。”说着便推张仪坐在块青石上,还是咯咯笑个不停跪坐在地,利落为张仪脱下两只大布靴,又脱自己两只布靴,顺手从腰间解下条布带子,将两双布靴三两下绑定,褡裢似搭在肩上,兀自笑意未消:“吔,走。”张仪却笑:“小子,倒象个老江湖似。”绯云边走边道:“爬山涉水,打柴放牛,绯云天下第吔。”张仪见他左肩包袱右肩褡裢,手上还有口吴钩,却丝毫没有累赘趔趄之相,犹自走得利落端正,不禁笑道:“看来比是强些。”“那可不敢当吔。”绯云笑道:“张兄是高山,绯云只是道小溪,能比?”张仪大笑:“高山小溪?两回事儿,能比?”“能吔。”绯云梗脖子红着脸:“有山就有水,山水相连,不对?”张仪看见绯云长发披肩脸泛红潮声音脆亮,不禁莞尔:“绯云,如何看你象个女孩儿?”绯云大窘:“吔!瞎说,你才是女孩儿呢。”说完便溜碎步跑。
两人路笑谈,不觉便到山腰。脚下坑坑洼洼草丛小路,已经变成整洁干净红土碎石便道,道竹篱笆遥遥横在眼前,几间茅屋错落隐没在绿荫荫竹林中,后面座孤峰苍翠欲滴,啁啾鸟鸣,更显得青山杳杳空谷幽幽。面南遥望云梦泽,却是水天苍茫,岛屿绿洲星罗棋布,竟有鸟瞰尘寰之境界,大是超凡脱俗。
“何方高人?选得此等好去处!”张仪不禁便高声赞叹。
“谁在门外说话?”随着个苍老声音,竹篱笆门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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