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中,似乎根本没有个妻子存在。
如今要去游说诸侯,不知何年归来,全家上下视为大事。惟独妻子依然故,只是默默地帮着大嫂为苏秦整理行装,见苏秦也依然是微笑做礼,从来不主动问句话。苏秦突然觉得心有不忍,也从家人欲言又止语气与复杂眼神中,悟到他们对自己期待。夫妻乃人伦之首,远行不别妻,也真有点儿说不过去……
机杼声突然停,妻子身影站起来,走出来,却掌着灯愣怔在门口:“你?你……有事?”
“明日远行,特来辞别。”苏秦竭力笑着。
妻子眼睛亮晶晶地闪烁着,手中灯却移到腋下,她脸骤然隐在暗影中:“多谢……夫君……”
“,可否进去叙?”苏秦心头突然颤。
“啊?”妻子胸脯起伏着喘息着:“你,不是就走?夫君,请……”
借着朦胧月光和妻子手中灯光,苏秦隐约看见院子里整洁非常:片茂密竹林前立着青石砌起井架,井架前搭着片横杆,上面晾满浆洗过新布;井架往前丈余,便是棵枝叶茂盛桑树,树下整齐摆放几个竹箩里传来轻微沙沙声;东手两间当是厨屋,虽然黑着灯,也能感到它冷清;西手四间瓦屋显然是机房和作坊,墙上整齐地挂着耒锄铲等日常农具,从敞开门中隐约可见大小两架织机上都张着还没有完工布帛;上得北面几级台阶,便是四开间三进正房。第进自然是厅堂,第二进是书房,第三进便是寝室。轻步走进,苏秦只觉得整洁得有些冷清,似乎没有住过人新房般。
妻子将他领到厅堂,局促得满脸通红:“夫君,请,入座吧。来煮茶,可好?”
苏秦还没有从难以言传思绪中摆脱出来,迷惘地点点头,便在厅中转悠。妻子先点起那盏最大铜灯,厅堂顿时亮堂起来;又匆匆出去找来包木炭,跪坐在长大案几前安置好鼎炉、陶壶、陶杯,便开始煮茶。苏秦已经稍许平静下来,便坐在妻子对面默默地看着她煮茶。明亮灯光照着窘迫妻子,苏秦竟有些惊讶!这个他从来没有正眼细看过妻子,竟然很美!五官端正,额头宽阔,体态婀娜丰满,虽然不是樱桃小口,稍厚嘴唇与稍大嘴巴配在满月般脸庞上,却也温厚可人;身布衣,头黑发,不加丝毫雕饰,却自然流漏出副富丽端庄神态;若在春日踏青田野里,如此个布衣女子唱着纯情《国风》,洒脱无羁苏秦说不定便要追逐过去,忘情地唱和盘桓……
“啊!”妻子低低惊呼声。窘迫忙乱她,竟被鼎炉烫手指!
苏秦恍然醒过神来,不禁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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