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全何如玉碎?只要天子举起王旗,诸多难题当迎刃而解!”
“玉已成瓦,想做玉碎,也是难矣哉!”周显王摇头摆手,显然不想再说下去。
苏秦无计可施,叹息声便想告辞。周显王却招下手,让女官扶他下那张特大青铜卧榻,踱着步子慨然道:“苏秦啊,看你也非平庸之士。原先有个樊余,也劝过振作中兴。非不为也,实不能也。人力能为,何待今日?子为周人,便是国士。找个大国去施展吧,周室王城已经是座坟墓,无论谁在这里,都得做活死人。”说完便是声深重叹息。苏秦默然,扑地拜,便起身拱手告辞。
“先生,且慢。”周显王眼睛竟有些湿润:“王室拮据,赐先生轺车辆,望先生为周人争光。”说罢竟是深深躬。
苏秦大为惊讶,连忙扑地拜倒:“天子大礼,苏秦何敢当之?谢过王赏赐!”
“汗颜不及,何须言谢?”周显王摆摆手,吩咐女官:“燕姬,你带先生去吧,尚坊青铜轺车。”便回过身去。
那位女官向愣怔苏秦微微笑:“先生,请。”
苏秦恍然醒悟,跟着女官走出灯烛殿堂,走出幽暗长廊。乍到阳光之下,两人便同时捂捂眼睛。待苏秦放开手,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女子竟是如此之美!领翠绿曳地丝裙,片雪白搭肩直垂在腰际,根玉簪将长发拢成道黑色瀑布,修长纤细却又丰满柔软。如此简单衣着,如此单纯色调,在她身上却显出种非常高雅仪态,当真令苏秦不可思议!看那女子,也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含蓄笑意竟充盈在嫣红脸庞。
“苏子,请向这厢。”女子轻声礼让。
声“苏子”,竟使苏秦心头蓦然阵热流!这不经意称谓改变,在苏秦却有种微妙震颤。按当世习惯,称“先生”乃完全敬意,“子”虽用于卓然大家,但在非礼仪场合,却有着敬慕亲切意味。这种微妙,非其人其时不可以言表。心念闪,苏秦便拱手道:“敢问女官,如何称谓?”
“叫燕姬,祖籍燕人。苏子直呼可也。”女子嫣然笑,领步前行。
“燕姬辛劳,苏秦多谢。”
“敢问苏子:洛阳城外,今夕何年?”
苏秦愕然止步,随即恍然叹息:“天上宫阙,竟不知今夕何年?洛阳之外,早已经天地翻覆。今岁是:齐威王二十三年,魏惠王三十七年,楚威王六年,秦新君二年,韩宣侯元年,赵肃侯十六年,燕文公二十八年。纪年已乱,不知燕姬想知道哪国纪年?”
“方今燕国,情势如何?”
“燕国大而疲弱,法令国制没有变革。然则,尚算安定。”
“苏子离周,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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