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口气数出商鞅“十大罪状”!除“谋逆作乱”条在意料中外,其余罪状竟还真象那回事儿,从施政到治学,从变法到用人,从公务到私情,无遗漏都有不赦之罪!最令人匪夷所思是“重婚公主,玷污王室”条,下子就将商鞅打入卑鄙龌龊宵小之徒,竟还真是杯弓蛇影,令人心惊肉跳!
这种罗织之能当真是老辣刻骨,几乎使大殿中所有人脊梁骨都顿时感到阵冰凉。
魏国特使惠施原本是名家名士,颇具书生气,遇上能将“白”说成“黑”能士,就不由自主兴味盎然,要和对方较劲儿。当初惠施说“马有三耳”,能者大哗,惠施竟和这些人论战三天三夜!“白马非马”、“鸡三足”命题也气被激发出来。今日做特使来到秦国,竟然在朝会上遇见如此特异老能,顿时兴致勃发,竟忘记自己使命,跨步上前拱手道:“请教前辈,足下以为,重婚非婚,不当做罪。何也?婚为,重婚为另,重婚与婚,婚与重婚,本为两端,名实相异。故重婚非婚,有婚非重,重则非婚。前辈以为然否?”
甘龙正在沉迷品尝“十大罪状”惊人效果,自感块垒稍消,通身舒坦得难以言喻。不想眼前突然冒出个红衫胖子,满口绕辞儿使人茫然如堕烟雾。甘龙讲究儒家正道,素来不苟言笑,眼见此人伶牙利齿,语速飞快,连串拗口突兀之辞,直如市井之徒,不由怒气攻心,奇-_-書——*——网-QISuu.cOm愤然大喝:“竖子何许人也?竟敢搅闹国事?!”
“前辈差矣。竖子非人,人非竖子,竖子与人,焉能并称?如同国事非事,事非国事。亦如前辈非人,人非前辈。名实不清,焉得论理?然否?”惠施认真应对,全然不以为忤,与甘龙愤激恰成滑稽对照。
肃杀殿堂突然爆发出轰嗡大笑,深居简出元老们笑得最为畅快。
甘龙气得浑身哆嗦,闷哼声,喷出口鲜血,颓然倒在太师席上!
殿堂顿时骚动。有人涌上去呼喊拍打老太师,有人高喊太医,有人怒斥惠施,有人笑犹未尽连连咳嗽……惟有嬴驷平静淡漠得没有看见般,大袖挥,“散去朝会。”起身径自去。车英走到景监面前低语几句,扶起景监出大殿,登车直驶商君府。
昔日车马穿梭商君府片清冷萧瑟,门前空旷无人,院中黄叶飘零,秋风吹过,倍显凄伤。走进第三进,景监车英二人顿时愣怔——庭院中跪满仆人侍女,人人饮泣,个个憔悴!
“家老,缘何如此?”景监急问。
“上大夫!国尉……”老总管见二人,悲从中来,老泪纵横,竟是泣不成声。
车英忙问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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