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民当兵，杀
个敌兵，官府就给级爵位，男人们都争着抢着打破头
。连老头子们都想去呢。”
“老头子？老人，也想当兵？”嬴驷大为惊讶。
“想，想得厉害呢。”女人笑着说着，“老头子们打半辈子仗，就想圆个爵位梦，改换门庭嘛。早年，山里人都是贱民隶农，当兵有份。可立功再多，也是老兵头个。能保住命回乡过穷日子，就算万幸。如今呀，山民都除奴籍，谁不想挣个爵儿？谁不想荣归故里风光番？只可惜呀，官府不要老头子，你说他们憋气不？”
“哪？如何是好？”嬴驷竟有些着急起来。
“别急呀你，现今这官府，就是有办法。非但奖战，还奖耕呢。农户纳粮，超过官定数儿倍，也赐爵级呢。老头子们当不兵，就可着劲儿侍弄庄田，比侍弄女人还上心哩，劲儿大着呢。”女人咯咯咯笑着，说得神采焕发。
“哪？有人得爵位
？”
“咋个没有？
们黑林沟四家爵位呢。三家‘公士’，家‘造士’。你识得字，门口瞧瞧。”女人骄傲
指指新修高大石门。
嬴驷进门时饥渴困乏，没有留意，此时连忙走到门口看，却见门额正中四个大铜字镶嵌在雪白蓝田玉里——国赐造士！转身向女人深深躬，“秦庶恭贺大姐。”
女人笑得脸上绽开花儿，“好！大姐受这拜。你还是个白身士子嘛，不违礼数呢。”
“你是何人？因何到村？”个沙哑嗓音从身后门口传来。嬴驷回身，却见个五十岁上下粗壮男人大步走来，手中提着铁耒，身上穿着短打黑布衣，上下打量着嬴驷。
女人笑道，“黑九，这位是游学士子，正在等你呢。小先生，这便是家夫君。”
嬴驷谦恭深深躬，“士子秦庶，参见造士大人。”
“哎哎哎，”黑九急忙扶住，“说是那说，当真行礼不成？来来来，快进来坐。”将嬴驷拉到院中石案前坐，粗声大气对女人嚷嚷，“快弄饭咥，有事等着呢。”
女人笑问：“儿子呢？他不咥？”
“咳，他们十来个要走小子，缠住老兵头黑三，要听军中规矩，还要练功，喊他不动。别等，和先生先咥。先生坐坐，冲下子。”说着，便打起捅水冲洗起来。
片刻之间，女人已经将大盆炖山猪肉、大盆凉拌青葵摆上来，又端来盘热腾腾面饼和两碗米酒，“小先生初到，尝尝自家酿米酒。”
黑九嘿嘿笑道：“好好好，有酒就好。来，先生请。”
嬴驷和黑九碰下，口气喝下那清凉渗脾米酒，拱手道：“村正，已经在商於官府记名游学，请村正关照。”说着从皮袋中拿出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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