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
当孟子迎出大门时候,齐威王已经下车向门口走来。孟子深深躬,齐威王便拱手笑道:“久未拜望夫子,心中甚是不安,今日特来讨教。”孟子笑道:“孟轲何德何能,敢劳齐王造访?请。”说着便并行陪着齐威王来到正厅。孟子弟子们都很兴奋,肃然在庭院站成两排,聆听老师与齐王对话。公孙丑恭敬上茶,侍立旁。万章则在木屏风后准备录写夫子言论。
“夫子啊,军虽大胜魏国,救赵国,然本王却遇到难题。赵国对齐国竟很淡漠,不结盟,不称臣。燕国呢,反常态,敌视齐国,挑衅边境。楚国原先极力求结盟伐秦,现下却突然背盟,倒向战败魏国。请夫子教,此三国何以如此?齐国当如何应对?”齐威王很困惑,也很认真。
孟子却微微笑,“邦交诡道,小伎也,孟轲无所知。”
“诡道小伎?依夫子看来,何为正道大计?”齐威王惊讶。
“正道者,邦国法度也。大计者,庶民安乐也。”
“然则,夫子不操小伎,何以治国安邦?”齐威王语气中显然有些惋惜。
孟子却异常平淡,“大道不举,诡道何益?徒谋诡道小伎,非立国图王之道也。”
齐威王轻轻叹息声,时竟是无话。孟子从大袖中拿出卷竹简双手捧上,“齐王,这是孟轲《辞齐书》。多谢齐王对孟轲优厚相待。”
“如何?夫子要离开齐国?却是为何?”
“孟轲家有老母,待得侍奉老母入土,孟轲也许可再来齐国。”
齐威王默然良久,“夫子至孝,何能强留?”深重叹息声,似不胜惋惜。
孟子不再多说,向来谈笑挥洒齐威王似乎也无话可说。孟子恭敬庄重将齐威王送到大门外,齐威王慨然拱手道:“夫子,三日后,本王为你长亭饯行。”
那天晚上,弟子们都有些落寞之感,齐国和稷下学宫刚刚激起他们心中豪情大志,却突然要走,时间不禁迷惘失落,围在孟子周围默默相向。
“尔等郁郁无言,莫非怨为师离开齐国?”孟子微笑。
公孙丑拱手道:“弟子以为,夫子当敬重齐王爱贤之心,仓促离去,似有唐突。”
孟子依然是淡淡微笑,“游历于诸侯则藐之,莫将其巍巍然置于心目。儒家秉承大道,当此颓废之世,当为王者师,不可为王者器。为王者器,必行诡道小伎,其身必为刍狗。为王者师,必行正道大计,其身不朽。方今齐国,刍狗横行,大道湮灭,岂可蝇营狗苟,与之比肩争冠?”
满厅寂然,股肃穆悲壮殉道之气,在弟子们心中油然生出。
三天后,齐威王率领群臣诸子,在临淄城外郊迎长亭为孟子隆重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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