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者乃蕞尔之才,传播大道于天下,才是援手救世。敢问孟夫子,天下万物,何者为贵?何者为轻?”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子似乎没有丝毫犹豫。
全场不禁肃然安静。孟子论断不缔是振聋发聩之音,使天下学子们大是警悟。且不说自古以来贵贱等级传统与沉积久远礼制法则,就凭身后坐着国王,而孟子本人和所有士子样都期盼着国王重用这点,孟子敢于如此坦然自若讲出这论断,其胸怀与勇气,都不能不使人肃然起敬。良久,场中再次爆发出雷鸣般掌声。
待到场中重新安静下来,前排慎到站起来,“请问夫子,天下动荡,根本却在于何处?”慎到乃法家名士,也是稷下学宫大宗师之。他这问,却是在搜求为政之根,看孟子如何作答,是执法?还是守礼?
孟子朗朗笑,“天下动荡杀戮,皆为人之本性日渐丧失。人性本善。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烁也,人固有之也。此乃人之本性。人性犹水之就下。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激水拦截,可使水行于山,然则非水之本性也。濡染以恶,可使人残虐无道,然则非人之本性也。春秋以来,天下无道,礼崩乐坏,人性堕落,竞相为恶,致使天下以杀戮征战称霸为快事。此为天下动荡之根本……”孟子这席话显然将天下动荡根源归于“人性堕落”,必然结论就是“复归人性,方可治世”,显然回避法治与礼治争端,而将问题提升到个虽然更为广阔却也脱离务实层面。饶是如此,还没有说完,场中已经轰然!
“夫子此言,大谬也!”如此公然指责,对于孟子这样治学大师实属不敬,场中不禁片哗然!有人高声愤然指责,“不得对夫子无理!”“论战在理,不在呵斥!”
万章看时,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前排最年轻荀况!万章微微冷笑,霍然起身,“荀况学兄,言之无物,空有严辞,莫非稷下学宫之恶风乎?”
在全场侧目惊讶议论中,荀况仿佛没有听见万章责难讥讽,面对孟子激昂高声,就象在慷慨宣战,“人性本恶,何以为善?恶是人之本性,善乃人伦教化。天下之人,生而好利,是以有争夺;生而狠毒,是以有盗贼;生而有耳目欲望,是以有声色犬马。若从人之本性,必然生出争夺,生出,bao力,生出杀戮!方今天下,动荡杀戮不绝,正是人性大恶之泛滥,人欲横流之恶果。惟其如此,必须有法制之教、礼仪之教、圣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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