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娓娓道来,竟大出墨家预料。墨家明于治学,精于工理,通于兵戎,勇于救世,却惟独对商家蔑视有加,对商市不屑顾,对商情无所知。举凡行止,皆以大道为准绳,何曾想到过商人这块?如今竟有个大名赫赫商政世家横空飞来,大谈商机牟利之道,而且以此为利害冲突之根本,如何不教正气凛然墨家头雾水?公然否认这种利害?大为不妥。战国之世,大商家已经是纵横天下实力派人物,整个商人地位已经不象春秋时期那样卑贱。天下著名学派即或心存蔑视,也已经不再刻薄咒骂商人。墨家作为震慑天下邪恶显学名门,岂能在公开论战场合,否认个举世皆知大商家利益所在?禽滑厘纵横天下,十年前已经是公认诸子人物,岂能不明白其中微妙与尴尬?所以时间竟是不能立即接话。
邓陵子身为被袭击当事人,心念只在细节之间,见禽滑厘愣怔,厉声喝道:“休得逞商人机巧!个商人,何来数十名流剑士包围墨家?从实供认,你是何门鹰犬?受何人指派?”
白雪冷笑,“请问足下,墨家乃个学派,何来数百名剑士?方今战国之世,举凡豪族名家,门客剑士数百上千者不知几多,邓陵子身为墨家四大支柱,难道叶障目到如此闭塞?据实而论,白门多有生意,商旅迢迢,山高水远,岂能没有流剑士数百名?”
“既有剑士,何不堂堂正正较量?何故纵火铁坊,嫁祸墨家?”
“那是白门不想与墨家杀人为仇,只想将墨家赶出栎阳,故而不得已为之。至于纵火铁坊,给秦国带来损失,白门自当谢罪赔偿,与尔墨家却无干系。”白雪气静神闲,说得邓陵子面红气喘,竟是无言以对。
禽滑厘心知不能在这件事上再纠缠下去,便岔开话题问:“请问百里子,何时与商家结缘?到此何干呵?”
百里老人笑答:“禽滑子何出此言?老夫半生云游,深受你师兼爱牵累,逢人皆是友啊。没有老夫,他们如何进得这神农大山?另有则,师闻得墨家受阻,特捎书与转交你师,共析疑义。”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个竹筒递过。
禽滑厘见是鬼谷子书信,连忙拱手做礼接过,“如此谢过百里子,禽滑厘当亲自交于老师。”随即肃然正容道:“诸位既来,都是墨家贵客,请参与墨家论政。方才插题,揭过不论,继续正题之争。”
主辩席人站起,敦厚威猛,冷冷发问,“嬴渠梁,苦获问你,何谓,bao政?”这个苦获,即是陈仓道活擒秦孝公未遂主将,又是在栎阳秘密查询秦国,bao政主持者,语气显得信心十足。
秦孝公:“政之为,bao,残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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