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赢起饮酒。景监和侯赢也是见如故,三人直饮到二更时分方散。临走时,景监反复叮嘱卫鞅,定要拿出真正治国长策,否则他无法再面见国君。卫鞅带着几分酒意,慷慨应道:“内史勿忧,卫鞅自有分寸。”景监也就放心去。
第二天正午,卫鞅早点儿吃完饭,特意先到招贤馆等候景监用完饭,俩人起向国府而来。进得政事堂,恰恰秦孝公也是用餐方罢,正在庭院中漫步,见二人到来,便笑道:“嬴渠梁正在恭候先生,这厢请。”来到政事堂后面空阔庭院,只见树下已经铺好张大草席,案几齐备,黑伯正在摆设茶具。显然,秦孝公要在这露天庭院听卫鞅第二次对策。秋日和煦,黄叶沙沙,又逢午后最少来人时刻,院中片寂静清幽,正是静心交谈大好时光。
秦孝公拱手笑道:“前次朝堂人多纷扰,先生未尽其兴。今日嬴渠梁屏弃杂务,恭听先生高论,不知先生何以教?”
卫鞅从容不迫,“君上既然不喜王道,卫鞅以为可在秦国推行礼制。以礼治国,乃鲁国大儒孔丘创立兴邦大道,以礼制为体,以仁政为用,仁政理民,礼制化俗,使国家里外同心,达大同之最高境界。如此,则国力自然凝聚为。”
秦孝公却不象头次那样听到底,他微笑插问道:“儒家主张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其实就是要恢复到西周时千多个诸侯国去,先生以为可行?复井田、去赋税,在方今战国也可行?”
卫鞅辩驳道:“儒家行仁政礼制,不以成败论美恶。不修仁政,虽成亦恶。修行仁政,虽败亦美。此乃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之大理也。公当思之。”
秦孝公冷冷笑道:“大争之世,弱肉强食,正是实力较量之时,先生却教不以成败论美恶,不觉可笑?果真如此,秦国何用招贤?”
景监在旁,沮丧之极,只是不好插话,便大惑不解盯着卫鞅,脸上木呆呆。卫鞅却是不急不躁,没有丝毫窘迫,竟是从容再道:“君上再容言。”
秦孝公笑道:“无妨,嬴渠梁愿洗耳恭听。”
“若君上痛恶仁政礼制,卫鞅以为,可行老子之大道之术。老聃乃千古奇才,他道家之学,绝非寻常所言修身养性之学,而是种深奥邦国大学问。方今天下刀兵连绵,若能行道家之学,则君上定成千古留名圣君。”
“敢问先生,道家治国,具体主张究竟何在?”
“官府缩减,军队归田,小国寡民,无为而治。此乃万世之壮举也。”
“还有?”
“道家精华,尽皆上述。其余皆细枝末节也。”
秦孝公哈哈大笑,“先生之学,何以尽教人成虚名而败实事?这种学问,与宋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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