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黝黑?听听声音?对,声音不会变。想到这里,聪明绝顶小令狐低声问:“谁人敲门?”
“小令狐?呀,忘记?”门外传来熟悉亲切声音。
小令狐打开门。卫鞅将马栓在门外石桩上,走进来蹲身抚摩着小令狐头发道:“小妹,三月前来过,记得?”
小令狐“哇——”声,扑在卫鞅肩膀上哭。
卫鞅惊,“怎?内史呢?”
小令狐拉着卫鞅手,推开正屋门,股浓烈酒气扑鼻而来!景监歪倒在黑糊糊屋子里呢喃自语,“卫鞅,你,你,骗。小人,骗!你,为何如此啊?你……”小令狐哽咽道:“他天天如此,吓死。”
卫鞅寻思片刻,吩咐小令狐找来支粗大蜡烛点亮。他举着蜡烛走到景监身边蹲下,扶起景监高声道:“内史,看看是何人?”
景监睁开朦胧双眼:“你?你是谁?君上派来?”
“是卫鞅!内史再看看。”
景监听到“卫鞅”二字,顿时惊,睁大眼睛,“你?你是,卫鞅?”又揉揉眼睛,“不对,干瘦黝黑,有,卫鞅风采?”
“景兄,卫鞅跋涉三月,走遍秦国,安得不黑不瘦?”卫鞅慷慨高声。
象是声惊雷,景监内心朦胧阴云顿被炸开,霍然站立,目光炯炯盯着卫鞅颤声道:“鞅兄,果然是你?你,回来?”
“对,卫鞅回来,整整三月,没有骗你!”
景监仰天大笑,欣喜若狂,满身龌龊酒意扫而去,张开双臂,竟和卫鞅紧紧抱在起。小令狐看见俩人竟象孩童般,高兴得咯咯直笑。
“小令狐,拿酒来!”景监兴奋得高喊。
卫鞅笑道:“还酒啊?醉得人都不认。”
“如何不酒?方才,那是醉死,死醉!再酒,那是醉生,生醉!”
卫鞅大笑:“好!苦菜烈酒,就醉生!”
小令狐噔噔噔跑进厨屋,端来两只陶碗笑道:“先喝下去,再拿。”
俩人接过陶碗“当”碰,各自咕咚咚饮下,却又同声大笑。卫鞅道:“好苦酒。”景监道:“酸得爽利!真酒呢?”
小令狐咯咯笑道:“没酒。吓得将酒都倒。来煮茶。”
卫鞅笑道:“小令狐好聪敏,以酒醒酒。此刻正当饮茶。”
“还有饭,你们俩都没吃饭呢?等等就来。”小令狐飞快钻进厨屋。
景监兴起,将草席木几搬到院中。俩人在明朗秋月下高谈阔论感慨百出,率性讲起秦人土语,时而大笑,时而叹息,时而兴奋,时而感伤,竟是直到明月暗淡,东方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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