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请当先。”
卫鞅推开被山风吹得闭和木门,笑道:“请进吧。得给你找个坐处。”
少女笑道:“不须找,榻上正好。”说完走到书案旁木榻前,将斗篷搭在榻边木檐上,回身笑道:“来煮茶,你可先换件干衣,今日可是要消磨你。”边说话边动手,竟也不问卫鞅何物放在何处妥当,眼睛只扫,便已经清楚这间斗室全部物事。先用火钩清理燎炉木炭灰,重新燃起架红红木炭火;又熟练支起铁架,吊上陶罐煮水;再给干燥黄土地面洒上水,从屋角拿来笤帚,将屋中灰土全部扫去;又将屋角木几上冲茶陶壶饮茶陶杯全部洗干净;又利落撕开块旧布,塞住两条透风石板缝隙。这时,木炭火已经烘烘燃起,陶罐中水也已经大响,整洁小屋顿时温暖如春。
卫鞅换件长衫,对“布衣小弟”轻柔利落欣赏之极。他注意到,几个书架和那张摊满竹简书案,都抹去灰尘,而书简位置却是没有任何移动。而这两处也是读书士子最怕别人乱收拾,若非熟悉书房生活女子,绝不会有这种细致照拂。
少女煮好水,斟好茶,做个女儿礼微笑道:“请兄台入座。”
卫鞅开心拱手笑道:“布衣小弟请。”
少女举起陶杯:“为重逢兄台,尽饮此杯。”将杯清香茶水嫣然饮下。
卫鞅举杯笑道:“为布衣小弟变做女儿,尽饮此杯!”
少女脸上又飞起红晕,笑道:“还布衣小弟呢,可是有名儿。”
“敢问小妹高名上姓?”卫鞅收敛笑容。
少女跪坐到矮榻上,悠然笑道:“姓白,单名个雪字。”
“小妹在洞香春做何事?”
“洞香春是,时不时去看看。”
卫鞅恍然大悟,似乎证实他隐隐约约猜想,笑道:“如此,小妹便当是名满天下白圭丞相女儿?”
白雪微笑着点点头,“也还是你布衣小弟。”
卫鞅淡淡笑,“小妹今日找,意欲手谈?”
“不是,有大事。不过你先猜猜看。”
“那个白发隐者露面?”
“不是。”
“秦国特使来?”
“不是。”
卫鞅沉吟道:“总是与秦国有关联事?”
白雪点头笑笑,“看来你开始想秦国事。呀,给你带来两个消息。则,韩国开春后可能起用申不害,准备变法;二则,秦国国君向天下列国发出求贤令,搜求强秦奇计与治国大才。兄台以为如何?”
卫鞅肃然拱手,“多谢白雪姑娘。”
“先别谢,可有条件也。”
卫鞅爽朗笑道:“有条件事最好办,最怕无条件。”
“对讲讲你对这两件事评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