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清闲,但还得回来孝敬皇上。”
他进到养心殿暖阁,恭敬端上茶水。皇帝抿口,回味悠长,“三月龙井茶,七分烫,茶香满口。也唯有你彻得出这碗恰到好处茶来。”
李玉跪下道:“皇上不嫌弃奴才年老眼花,奴才感恩不尽。”
皇帝徐徐道:“你回来,要孝敬必定不止盏茶。”
李玉恭声道:“奴才已去翊坤宫给娘娘上香,也打点容珮后事。”
皇帝语声远远,似从天际缥缈而来,沉沉砸入他耳里,“如懿,到底是如何死?”
李玉心下坠,果然,果然皇帝是疑心。他微微压低声线,“翊坤宫娘娘自裁前,令皇贵妃刚刚离开。随后进去,还有愉妃、颖妃和七公主。”
李玉几乎以为自己耳朵不清,他居然清楚地听见皇帝嗓音微微颤,“真是自裁?”
李玉如何不知皇帝疑惑,忙道:“奴才査验过,自裁倒确是自裁。只是奴才不解,翊坤宫娘娘抱病己久是真,但为何早不自裁晚不自裁,偏在令皇贵妃走后自裁。若说是病中绝望,也不大通啊。”
皇帝深吸口气,将心底呼之欲出质问按捺下去,只以淡然之色相询,“你意思,是令皇贵妃说什,抑或做什?”
李玉缓缓摇首,老成持重,“奴才能査问到,是显而易见东西。至于底下是什,因由是什,奴才不过是奴才,不懂得査看人心,也不知情由所在。”他顿,“奴才适才前往翊坤宫,看到些东西,特意拿来给皇上细看。”
皇帝默然颔首,李玉击掌两下,有两个小宫女捧东西进来,那是曾经侍奉过如懿菱枝和芸枝,她们捧大幅雪白锦锻在手,款步走进。
李玉沉声道:“翊坤宫娘娘废居年余来,无事时只着意于刺绣与诵经。所绣之物无他,只有二花色。请皇上顾。”
芸枝和菱枝捧着洁白如霜雪皎云轻纱,徐徐铺开。皇帝注目片刻,不觉微湿眼眶。
真只有二色图样。
青色樱花盛开如蓬云,红荔鲜艳。绮丽之外,其余素白片,上头针功细致沉腻,每朵花瓣不知刺多少万针,才费尽瞬瞬之时,挪万象情感于绢布之上。
眼底热意越来越烫,几乎有刺痛。他转眸,扬起脸,再扬扬,生生把泪水逼落下去。他听得自己无波无澜平静音调,“她身边还留着什?”
李玉恭谨道:“幅未曾绣完绣样,与这些并无二致。另则,娘娘身边还留着本看半书,是白朴《墙头马上》。”
他刻意维持着平稳心跳陡然失去韵律。那是他与她同听第出戏。记忆里人呵,还是华章子弟,豆蔻梢头好年岁。
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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