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只是俯身拾起那块绢子,以极轻极柔动作,敷上他拇指伤口。皇帝定定神,肃然道:“令贵妃理事之才远不如你,无非温柔妥帖些,才能上下照应。等你好些,六宫之事还是交由你来打理吧。也少些闲言闲语,以为帝后离心,平生揣测。”
如懿愣片刻,不想皇帝说出这番话来。不知怎,她只觉得哀凉,却搜觅不出丝温热暖意。像是沉溺在水底湖藻中人,看着远方结冰湖水之上摇曳破碎影,那些陈年旧事,如,bao雪纷纷下坠,砸在冰面之上,晃动着她世界。她缓缓起身,保持着行礼谢恩姿态,以逐渐干涸双目相望,静静道:“皇上此意,若是对臣妾毫无疑心而起,臣妾自当感激于心。可若皇上只为平息六宫流言而施恩泽,人前授予臣妾权柄,人后却怀疑臣妾清白,那臣妾实不能坦然接受。”
皇帝唇线越抿越紧,仿佛生怕决堤情绪会涌而出,他极力克制道:“皇后,你便这般不识抬举?”
“或许臣妾不识抬举,但比之表面文章、虚与委蛇,真心相待不会那累。”她起身再拜,“皇上,臣妾年长身倦,怕是不能将六宫之事料理周全。您属意于谁,便是谁吧。臣妾倦得很,先告退。”
她扶着酸软膝,缓缓前行几步,听得他声音自后沉沉传来,无限怆然,“皇后,你与朕定要这样?”
脚下滞,如坠铅般沉重。她却不肯回头,怕去看他面孔,那逐渐老去却依旧棱角坚硬面孔,“从皇上疑心臣妾那刻,从臣妾认定皇上疑心那刻,好像们,就再也走不到块儿。皇上,或许您有不是,臣妾也有不是。但这不是,想要消弭,似乎很难。在臣妾被凌云彻所救那刻,皇上看着臣妾眼神,不是为臣妾得救而欣喜,反而疑云丛生,臣妾心便凉。这些日子,臣妾直在想,皇上会不会说出这些伤人之语,却原来还是逃不过。”
皇帝沉郁中隐隐有激愤如雷霆逼近,“从容嫔进宫之后,从你被凌云彻所救之后,你每每与朕言及你倦怠,难道与朕起,真让你如此厌倦?”
有滚烫泪无声而落,烫得她颗心骤然缩起,不是不觉哀伤,只是哀伤之后,更多是然绝望,“臣妾所在意从不是容嫔是否进宫,而是皇上不惜切执着,伤人伤己。甚至臣妾,其实是很喜欢容嫔性子,可皇上,却生生逼迫着她,也伤及后宫诸人。至于凌云彻,臣妾浑然不知皇上有何可介意,还是连自己也觉得,对于个女子爱护,尚不如个侍卫忠义。心既疏远,身何能从?皇上,臣妾无话可说。”
她说罢,再不肯停留,唯有裙裾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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