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闲来无事,听着窗外风涌叶落声,恍然间觉得自己是坐在江心叶孤舟上,眼见江水东流,飘摇不定。
如懿与皇帝倒也常见到,只是典仪时分不必说话,他与她只需保持着庄重肃穆模样,如供在殿上神尊,宝相庄严,供人瞩目便可。私下间独自相见机会略同于无,因为即便是言说内宫事宜,嬿婉也多是在。于是,说话也越发冠冕堂皇。所以,有时候连她自己也恍惚,在当年当年,在遥不可及日子里,那些动人情话是怎样从同张嘴里甜润地说出呢?
这般想着,这日皇帝召见,便有些意料之外。
因着新雪初降,殿中已经通地龙,室暖洋如春。阁中铺新色猩猩毡,花梨罗汉床上设着明黄彩绣云龙吐珠并八寿联春靠背引枕,应黄缎金龙缂丝垫上展着赤红火狐皮坐褥,陈设中华贵而不失新意。
如懿低首垂眉,以恭敬婉顺姿态保持着刻意距离,清凌凌道:“皇上久不见臣妾,今日召,不知所为何事?”
她态度不卑不亢,虽是含婉仪之态,却如皮肤下触手可摸瘦嶙嶙骨骼,有坚硬棱角。
皇帝郁然叹,“皇后是怪朕?”
如懿笑意清幽,“不是怪,而是臣妾久不见皇上,独自人惯。今日乍见,怕礼仪久疏,叫皇上怪罪。”
皇帝神色和缓,牵过她手坐下。温言道:“皇后这话,便是怨怼。”
皇帝还是如常温柔笑靥,声音却干脆得没有缕尾音,“窗外微雪夹着雨声入耳动人,皇后可否为朕抚琴曲,以衬这初冬雨雪。”
其实琴艺并非为如懿最擅长,若论抚琴,除昔日高唏月,如今宫中最擅长,却是忻妃。且皇帝向对女子才艺颇为挑剔,若非最能合他心意,情愿不听不品。她旋即漾起谦逊笑,“皇上知道,臣妾向不擅抚琴,算不得个中翘楚,忻妃抚琴堪称国手,还是请忻妃过来为皇上清音悦耳吧。”
皇帝扬扬手,“并非国手才能琴声动人,偶尔听听皇后琴音,或许也别有情韵。”
如懿浅浅垂眸,终究觉得不必过于拒绝,只得道:“皇上想听什,臣妾弹奏曲便是。”
皇帝幽然远望天际,“天寒雨冻,便弹曲寒雨之词吧。却也不要让人觉得冬日深长无望,有新春之意才好。”
如懿淡淡道:“恭敬不如从命,只是皇上别怪臣妾才疏学浅才好。”
皇帝笑容薄薄,像穿不透雾气阳光,“抚琴之妙在于得之心而应之手,心中所思,便是手中之韵。皇后随心便可。”
如懿随手拨动七弦琴,泠泠有声。那幽幽之声如寒冰下缓缓流动溪水,与碎冰相触,清泠颤颤,这样曲调,最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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