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手臂,那龙袍柔软绣纹摩擎着她手心,才觉得真切。
皇帝真是来。
嬿婉本来穿件石榴子红锦袍,上头漫漫地绣着菘蓝绿叶与樱草黄花。那花本是半开,无精打采。可是皇帝来,每叶与瓣都染上饱满欲滴彩色,每朵都是欲说还休情意,在新鲜跳跃红底子上闪闪欲动。
皇帝着她眼,便去逗璟婳和永璐。两个孩子有些日子没见到皇帝,有些生疏。皇帝兴味索然,便打量着道,“这衣裳你穿好看。可惜香见不爱穿这样艳颜色。也是,她那样人儿,穿得艳便俗。”
嬿婉堆在脸上笑顿时就酸,她忍着鼻尖酸涩,亲手接过春婵斟上来茶,娇声道:“皇上好在意容贵人,容贵人真是有福。可皇上别只宠她个,忘臣妾和永璐呀!”
皇帝心不在焉,出神片刻才醒过来,含含糊糊笑道:“你说朕宠什?”
嬿婉心中紧,旋即笑容满面道:“臣妾说,容贵人初入宫中,皇上别味宠着她便算好,要多多关心,知她想些什要些什才是!”
皇帝怔,豁然开朗,起身向外疾走道:“是呢,朕怎没想到,她最想要该是这个才是!有个孩子,便有个依傍。”
嬿婉正捧过金线青莲茶盅,冷不防皇帝冲出,吓得茶水险险泼出。澜翠急切道:“皇上,您饮口茶再走,小主为等您,出三遍茶色才好呢。”
话未说完,皇帝己经走得远。嬿婉切齿道:“还喊什?哪里好茶都比不上宝月楼茶叶末子香呢!”
澜翠吓得哪里敢说话,嬿婉气冲冲,璟婳和永璐吓,此起彼伏地哭起来。嬿婉便有些不耐,“好祖宗,你们皇阿玛来生疏什,难不成几日不来就不认得?”
乳母们依依地哄着,嬿婉揉搓着衣裳,想起皇帝话,更是烦郁。她定定神,起身道:“换件衣裳。带永璐和璟婳去慈宁宫,本宫要好好向太后请安。”
这日晨起,如懿便按着规矩往慈宁宫请安去。过那多年岁,时光温柔眉眼凌厉,磨平心智棱角,她与太后,倒有几分寻常人家婆媳相处恬然。
自然,有多亲近是不必。恩怨太久,自己都计算不清。但是坐下来杯清茶柱檀香,倒是能撩起许多往日细碎。
真,连如懿自己也未曾想到,能与太后相处成这般模样。
所以当如懿惯常般走进慈宁宫暖阁时,见太后正背对着她,阁子里清晰地有小银剪子张合清脆声,她便笑:“皇额娘万安。”
太后无声,如懿走近几步,“皇顺娘可是在修剪御花园里金桂,花香甘馥,闻着便觉得甜。”
剪子声音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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