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无喜色,算不算口不应心?”
蛾眉若能带着九秋清霜,大约便是如懿此刻模样,“臣妾倒想陪皇上笑笑,只是若容贵人能真心笑,臣妾倒也愿意。”
皇帝愈发不豫,“醋妒!”
如懿却也不恼,双眼眸秋水寒澄,有泠泠清光,“臣妾是女子,不是圣人,固然有七情六欲。所以既要看得六宫醋妒,也要看得容贵人伤怀。”
“伤怀?”皇帝冷冷嗤,略带嘲讽地看着她,“皇后位高权重,谁知眼力却不如往日。容贵人落泪,是感念朕保全族人之恩,知晓朕情意。”
“哦,皇上真这般相信?”风猎猎地吹,拂过鬓边点翠玫瑰金花钿,细细烧蓝流苏打着脸颊,凉阵,又凉阵。她心下有严霜覆落,较轻吟道:“千古艰难惟死,伤心岂独息夫人。”[1]
皇帝作色,“你讽刺朕是楚文王?”
如懿见他隐然动真怒,原想着低低头,然而见他这般疾言厉色,显是心虚,便也迎着他道:“皇上是不是楚文王臣妾不知,但容贵人真心可惜,为着保全族人,少不得也要对着皇上强颜欢笑!”她见皇帝额上青筋突起,依旧道,“皇上若要寒部真心归顺,自可以德服人。何必用容贵人与她族人互相挟制,灰着心侍奉皇上左右!这般做固然是得美人臣服,但若只得人得不到心,又失六宫祥和,又有什意思!”
皇帝断然喝道:“听听你这些话,哪里有国母气度!六宫不睦,自然是你御下无方。语涉国政,便是你这个皇后无知不慎!后宫不得干政是老祖宗训示,你若敢犯雷池步,纵然你是朕皇后,朕也绝不宽宥!”
“后宫不得干政,臣妾牢记于心。皇上就当臣妾醋妒也好,无知也好,臣妾求皇上个明白!皇上为容贵人,不惜拿制衡前朝法子来对付她,这岂是明君所为?”她屈膝在地,抱着皇帝凄然道,“皇上百年之后,难道也要被人议论如楚文王般迫人委身于己?”
皇帝鼻翼微微张着,不由分说便扬起手来。如懿吃惊,只直直地看着他手掌落下,竟是避无可避,只得闭上眼睛,打算生生受这掌!
良久,却是无声。只有只手,冰凉地拂过自己鬓发,牵扯起她心底钝痛。有温热水珠缓缓滴落在面上,她有些不可相信,睁眼看去,却见皇帝以手覆额,无限痛苦道:“如懿,你说朕如何不懂。开始,朕真只是想挫磨掉寒氏余部锐气,才同意他们送香见入宫做个礼物,想着哪怕她入宫,朕冷着她就是。可直到朕看到她第眼,她那美,那沉静。朕根本移不开自己目光,那刻,朕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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