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赶到时,春雨舒和殿阁已经焚烧成片火海。宫人们拼命呼喊号叫,端着切可用器物往里泼着水,然而,火势实在太大,又值盛夏,连水龙亦显得微不足道。
李玉指挥着众宫人,满头灰汗,急连连跺脚不已,见如懿,忍不住呜咽道:“皇后娘娘,这可怎好?”
如懿急急问道:“人有没有事?舒妃呢?”
李玉哭丧着脸道:“发现起火耳朵时候已经晚,舒妃娘娘早把人都赶到外头,等赶过来救火时候,里头点儿声响都没有。只怕是……”
如懿心下大怆,个踉跄,勉强扶住容珮手站稳道:“救人!快救人!”
李玉跪下道:“皇后娘娘,怕是不成。火势太大,没人冲进去。而且这把火,怕就是淑妃娘娘自己烧起来。她是心寻死啊!”
有清泪肆意蜿蜒而下,如懿怆然道:“她为什突然寻死?为什?”
李玉期期艾艾道:“舒妃自焚前,曾发疯样冲进芳碧丛寻皇上,奴才守在外头,隐隐约约听得什坐胎药,什太后指使,旁也不知。”
如懿顿时然,心中彻痛如数九寒冰。
这样烈性女子,若然知道那碗坐胎药背后真相,如何肯苟活,再伴随那个男人身旁。
容珮急道:“不管怎样,还是要救救舒妃啊。娘娘,您说是不是?”
如懿望着漫天大火熊熊吞灭殿宇,心下如大雨滂沱抽挞,终如死灰般哀寂,凄然转首道:“不必。”
意欢,这个剔透如玉髓冰魄女子,便这样将自己化于片烈火之中,焚心以火,不留自己与旁人半分余地。
这世上,有哪个少女不曾怀着最绮丽颗春心?初初入宫时意欢,绮年玉貌意欢,独承恩露意欢,对未来深宫生涯定有着无限美好憧憬。那站在万人中央拥有万张荣光九五之尊,会携过她手,与她生情长。以为是满城芳菲,却已经春色和烟老,落花委地凉。
如懿怔怔地想着,步伤,心里似有千万东西涌出来,无穷无尽悲哀芳菲脱缰野马齐齐撞向胸口,那种疼痛芳菲是从心头游曳而下,直直坠入腹中,像冰冷小蛇吐着鲜红芯子,咝咝地琢咬啃啮着。她痛得弯下腰去,死死按住小腹,混不觉身后逶迤地,已经有鲜血淋漓蜿蜒。直到容珮惊呼声骤然响起,她终于在惊痛之中,失去最后知觉。
醒来时已是天色将暮,如懿直在沉沉昏睡之中,只觉得四体百骸,无不在疼痛,似乎有无数人在呼唤着她,除腹中下坠般绞痛,她使不出半点儿力气。
最后最后,是新生儿啼哭,让她渐渐清醒。醒转时海兰已经伴在身侧,且喜且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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