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戚然望着锦榻上玫嫔恬静容貌,轻声道:“娘娘,玫嫔小主去?”
如懿微微颔首,夜风扑着裙裾缠丝明丽角,宛如春日繁花间蝴蝶翅,扇动她思绪更加烦乱,她按下心神,问道:“方才揆常在说玫嫔遣自己贴身侍女出去,是去哪里?”
惢心眼波微流,低声道:“奴婢去查,玫嫔遣她贴身侍女去过启祥宫,但启祥宫人并未见她,连宫门都不曾开。奴婢想着,玫嫔与启祥宫素无来往,怎巴巴地派人去,问那宫女,她也说不出什头尾,只说玫嫔着她向嘉贵妃磕个头,若是见不着,在启祥宫外磕个头便走就是。”
惢心答得行云流水,想是细细查问过。如懿微眯着眼,有种细碎光凝成疑虑波彀,在她眼眸里流过:“你告诉玫嫔为她孩子超度善后之事,她要见本宫言谢,那也算情理之中。可去启祥宫这便奇怪,没头没尾,去做什呢?”
惢心揣度着道:“奴婢想着,玫嫔小主是个恩怨分明人,娘娘替她结她孩子事,她自然要谢娘娘。且说来玫嫔小主也够委屈,辈子苦楚说不得言不得,不能说出口句,怕许多事许多话,辈子也要烂在自个儿肚子里,带到地下去。”
惢心说者无心,如懿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像是被根银针挑动最痛楚神经,她哑声道:“是金玉妍!定是金玉妍!孝贤皇后七阿哥莫名染上痘疫离世,玫嫔说是她自己做下,可是她只是个嫔位,哪里有能力做到这样左右逢源,天衣无缝!只怕,是因为她想着临死前谢所有该谢人,就像她定要见本宫般。所以……所以……”
惢心步上前,紧紧扶住被怒火与恨意烧得灼痛如懿,隐忍着道:“皇后娘娘,如果孝贤皇后临死前话是真,许多事她没做过,那如今事,真很可能是嘉贵妃指使,若是连孝贤皇后七阿哥都能死得无声无息,那这个女人阴毒,实在是在咱们意料之外。”她越说越痛,情不自禁俯下身抚摸着自己伤残腿脚,切齿道:“皇后娘娘,她能害奴婢和您次,就能害咱们许多次。”
如懿紧紧地攥着手指,骨节发出咯咯脆硬声,似重重叩在心上,她声音并不如内心沸腾火,显得格外平静而森:“惢心,无处防范是最可怕事,只要知道是谁,有防范,便不必再怕。”
惢心垂着头,懊丧道:“只可惜,嘉贵妃有李朝身份,轻易动她不得,只是,不能除去这样人,日日在身边,真是芒刺在背。”
如懿摇摇头,将无奈躁郁之情深深摁入情绪最底处,轻吁道:“即便贵为皇后,许多事也不能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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