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分明觉得他手不甚用力,虽是扶着自己,却有着克制距离和力气。这些年,他与她,名分上是结发夫妻,可这份相守之情,何尝不是如此?这样健硕而温热身体,却从来不是只属于自己。皇后油然而生无限凄苦之意,只觉得半生好强之心,尽数化作摊灰烬。无数言语挣扎着要从她舌尖蹦将出来,喘息片刻。方能定住心神:“皇上,臣妾自知不久于世,虽然舍不下与皇上多年情意,但臣妾亦知,天际不可无月,后宫不可无主。”她仰起身,保持着最后丝皇后尊严,郑重道,“臣妾以执掌凤印六宫之主身份,向您举荐继后人选。纯贵妃苏氏诞育皇子,于社稷有功。谨慎侍奉,温厚襄赞,她德行足以在臣妾身后执掌后宫,继任皇后。”
皇帝眸中凉,像是秋末最后清霜,覆上无垠旷野。他依旧含着最温和得体微笑,让人不自觉地生出亲近之意:“皇后多虑,你会好起来。”
皇后咬着暗紫下唇,勉力摇头:“臣妾知道,臣妾是不能。臣妾二公主、二阿哥和七阿哥都在下面等着臣妾。皇上,纯贵妃她……”
皇帝笑意沉沉,勉强再度浮起:“皇后,这些事不该是你思量。皇后不仅是个称呼,个身份,更是朕枕边人。那是朕该量度事,而不是你。”
皇后面色逐渐发青,像块碧色沉沉玉,却无半点润泽光华,她笑容凄苦如残叶瑟瑟:“皇上,恕臣妾多嘴句。纯贵妃、舒嫔,哪怕是您要另选女子为中宫,臣妾都不担心。可有个人,断断不能。”她眼中闪过残忍而怨毒光芒,“娴贵妃出身乌拉那拉氏,先帝景仁宫皇后有多恶毒,您是知道。这样女人后裔,断断不能入主中宫。”
皇帝还是那样平静口吻,却多丝显而易见冷漠:“皇后,朕讲过,你是多虑。多虑话朕是不会听。”
皇后眼中有抑制不住痛苦,跳跃着几乎要迸出森蓝火星:“皇上,臣妾自嫁入潜邸,您便只叫臣妾为福晋。臣妾得蒙皇上垂爱,正位中宫,您却也只称呼臣妾为皇后。福晋与皇后,不过是个身份和名号而已。”她喘息着道,“皇上,您很久没有叫过臣妾名字,您……您记得臣妾名字?”
皇帝坐在床沿上,安抚地拍拍皇后手:“皇后,你身子不好,不要再伤神。”
皇帝指尖所经之处,有男子特有温暖力度,让身体渐渐发冷皇后,生出无尽贪恋之意。曾经,曾经这双手亦是自己渴盼。可从未有过日,这双手真正属于自己。这日,它拂过谁红润而娇妍面颊;那日,或许又停留在谁饱满而蓬松青丝之上。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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