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见玉妍这般,吓得腿脚缩,却不敢不进去。玉妍更是气恼,伸手把盆热水推在她身上,没头没脑地打起来。嬿婉死死地抱着脑袋,想要哭,却再没眼泪落下来。
京中干热,天气越发炎炎难耐。皇帝意思,本是要去圆明园消暑,奈何永琮和皇后身子七病八灾总没个消停,所以太后吩咐下来,今夏只在宫中避暑,另嘱咐内务府多多供应冰块风轮,以抵挡京城苦热。
晨起时如懿便觉得眼前金光片,知是朝阳流火,从宝檐琉瓦上反射过来,亮得刺目。帘外蝉鸣续续声半声,传到殿中更显得静。她半阖上眼,蒙眬间又欲睡去。那声音直叫人昏昏欲睡,却不能再睡。她叹口气,伸手摸,旁边床上是空,知道皇帝是悄悄上早朝去,并不肯惊动她。她想着昨夜晌贪欢,却是有些疲累,只顾着自己贪睡,脸上便不自觉地烫起来。
惢心发觉她醒,忙招手示意侍女们进来伺候洗漱。捧着金盆栉巾侍女们鱼贯而入,并无点声息。如懿摸摸鬓边颈上,果然有些汗津津,便道:“如今睡过这苇簟有些热,等下换成青竹玉簟吧。都过中秋,居然还这热。”
惢心笑生生道:“前儿皇上正赏席蕲州产竹簟,说是小主怕热,睡着最蕴静清凉,小主正好换上试试。”
如懿不觉含缕浅笑:“从前欧阳修说‘蕲州织成双水纹,莹净冷滑无尘埃’,说便是蕲州竹簟。难为皇上惦记。”
惢心笑得俏皮:“皇上不惦记咱们宫里,还能惦记哪里呢?”
如懿脸上飞红,伸手作势拍她下,便道:“八阿哥满月,这几日天天抱去皇后宫里请安呢。皇后总说要咱们起去,也沾沾儿孙气,等下用完早膳,咱们早些过去吧。”
惢心伺候着她洗漱完,便道:“皇后只说七阿哥和八阿哥岁数相近,只差三个月,好就个伴儿。皇后娘娘也真看得起嘉妃。”
如懿看她眼:“别说这种话,倒想着嬿婉在嘉妃宫里好几年,直不能拉拔她出来,如今趁着她带八阿哥忙碌,得想个什法子带出来才好。”
惢心道:“这件事小主心里也过好几年,总替凌云彻和嬿婉想着,也难为他们彼此片痴心。”
于是趁着晨凉,如懿便携惢心和菱枝往皇后宫中去。天气燠闷,走不上几步便微微生汗意,便是绿荫垂地之处,也是丝风也没有,只看着万千杨柳绿丝绦安静垂下,纹丝不动。
园中阒然,只闻蝉语切切,暑光漫热。
如懿披件新制浅妃红双丝绫旗袍,隐隐花纹绣得繁复却不张扬。只举手投足微见花纹起伏。发髻上亦不过两串鎏金凤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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