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躺在床上,只觉得胸口烦闷难安,呕吐感觉挥之不去,脑中也阵阵晕眩,仿佛身体轻飘飘,堆在堆浮絮之上,四肢百骸半点力气也无。
江与彬已经灌如懿和惢心许多浓盐水,催她们呕吐出来,又拿烧焦馒头研磨成粉给她二人服下吸附毒物。他个人正手忙脚乱,又来两个太医院太医,看来地位在江与彬之上许多,三人商议用药,才把如懿和惢心从鬼门关扯回来。
如懿躺着,薄薄破旧被子盖在身上,像有千斤重似不能承受。可是,她还有什承受不住呢?她怔怔地想着,看着另张床上面色雪白如纸惢心,想着自己此时此刻,也是般容色吧?幸好,他是不会来这里,上次失火,她是那狼狈,在狼藉不堪中见他眼,那眼,她便明甶自己在意,明白自己舍不得。所以,情愿他不要来。
正胡思乱想着,却听外头脚步声肃然有序响起。如懿在晕眩乏力中看着抹明黄渐渐逼近,和着泪水模糊她双眼。
盼他来,怕他来,他终于还是来。
皇帝身影凝在如懿床边,他声音是那样熟悉而邈远,轻缓柔和:“朕来。你还好?””>_<“"
好?这些年,他不是不知道她身陷在这苦牢里。这个“好”字,她已经不会写,也不懂得写。如懿并不背过身,只是在默然中以泪眼寂静相对。
她没有别,委屈、辛酸、痛苦、悲与冤,都尽数化作眼底缓缓流淌累,如她心绪,没有激荡,只有沉缓,预料之中期待之外沉缓。
皇帝似乎被她泪所感染,亦多几分沉郁之色,不自禁地想要伸出手握住她手。如懿望着自己枯瘦得青筋,bao现手背,将它缩回被中,淡淡道:“贱妾鄙薄之身,怎可由万圣之尊触碰?”
皇帝看看周遭,抑制住自己神色,道:“娴妃是怎中毒?”
江与彬听得皇帝这声称呼,只觉得心头大石都松懈下来,他急忙抑制住唇角将要泛起笑意,沉声道:“娴妃娘娘是中砒霜之毒,所幸发现得早,娴妃娘娘与惢心姑娘进食也不多,万幸没伤及五脏六腑。”
“没事就好。你们好好替娴妃治着。”皇帝长吁口气,俯下身,望着如懿双泪眼,低沉欷歔,“你性子直坚毅倔强,却不想也有这样泪水长流时候。朕与你那多年,都未见过你那多泪。”
“性子倔强坚毅,不代表没有委屈冤痛。但即便有,知道申诉无用,也唯有长泪而己。贱妾流泪,不足以入皇上之目。冷宫卑贱之地,也不宜皇上久留。还请皇上尽早离开吧。”
两望泪眼里,皇帝默然片刻,极力收拢眼中动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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