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和方孟韦。
崔中石还是那个“崔叔”样子,目光也还是那副亲和目光:“这忙还来看?”
“进去说吧,崔叔。”方孟韦本能地像往常样回这句,叫这声,进院门。
崔中石关院门时目光闪下,他已经察觉方孟韦不自在神情。
“有吃吗?崔叔,还没吃晚饭呢。”方孟韦来到北屋坐下时已经看见桌上纱罩罩着个大碗和个碟子。
崔中石连忙拿开纱罩,露出丝难为情神色:“就半碗白粥,几块棒子面饼……”
方孟韦:“够。就吃这个。”
崔中石:“好在都是干净,去给你拿筷子。”
“用不着那麻烦。”方孟韦手端起那半碗粥喝大口,另只手直接拿起块棒子面饼嚼起来。
崔中石在旁坐下来。
方孟韦吃着,没有看崔中石,却问道:“崔叔,家里真这困难?伯禽和平阳可正在长身体。”
崔中石当然明白他这句话意思,真诚地望着他:“行里给薪水是很高,可法币再多,也赶不上物价呀。”
方孟韦已经几口喝完粥,放下粥碗,又拈起剩下两块棒子面饼:“可你是央行北平分行金库副主任,手里没有美元外汇人家也不相信哪。”
崔中石:“手里当然有美元外汇,可那都不是,是行里。”
方孟韦望他目光带着审视:“现如今中央银行像崔叔这级职员还这清廉,相信你,人家可不相信你。崔叔,有时候好人做过头未必有好结果。”
“你说得对。”崔中石也感慨起来,“你来之前,你崔婶正在跟吵架。口句把美元黄金都拿到外面养女人。怎说得清?就让她猜疑吧。”
方孟韦已经嚼完最后口棒子面饼,崔中石心细如发,早已走到旁边水桶舀起勺干净水,在脸盆架子边候着。
方孟韦连忙走过去,将手伸到空脸盆上方,崔中石勺中水细细地线流下来,方孟韦赶紧两手搓洗着。
将将勺水便将手洗干净,崔中石块干净脸帕又已经递过来。
方孟韦接过擦手,心中蓦地涌起股酸楚——崔叔待人之无微不至,律己之无处不严,诸般好处好像只在此刻才真正感觉到,他心里难过。
“怎?是不是吃不舒服?”崔中石关切地问道。
方孟韦强颜笑,边走回座位,边说道:“崔婶做东西怎会吃不舒服?是想起前不久个议员说那些党国将军两句话。对比崔叔,心中有感。”
“两句什话,可不能跟他们比。”崔中石也跟着坐下。
方孟韦:“是他们不能跟崔叔比。想不想听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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