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而已。但当时我却感到激动不已,这就是自由岛本身的宣言。我们在大陆上过的那种阿谀奉承的生活,在这个抬着下巴的骄傲男人面前,变得可耻之极。他开朗的微笑刻在眼角皱纹里,他的身体也非常健壮,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像是无畏的声明。在大陆,我们不断被灌输的思想是:我们身体残缺畸形,毫无用处。因此,见识到派珀的迷人风采让人心情愉悦。他手臂和肩部的皮肤非常光滑,长满了肌肉,就像一条长毛的长面包。他双眼下垂,衬着光泽的面部肌肤显得异常明亮。他对头发的随意态度,在阿尔法人看来都很显眼,对欧米茄人来说,则是无比震惊。大多数欧米茄人会留刘海,或者让头发长到足够长,以遮住自己的烙印。派珀又黑又厚的头发则剪到脑门附近,烙印毫无遮挡。他毫不在乎地让烙印露在外面,就像戴着一面旗帜。我想起在刚刚被烙印时,我一边检查它,一边对自己重复:我就是这个样子。这只是一种无奈接受的咒语。然而,派珀将他的烙印当成一种宣言,一种挑战。
“不是所有新来的人我都要见一见,”他说道,“现在人太多了,我办不到。但是,他们都是被带到岛上来的,而你们是第一个自己找上来的,这让我很担心。”
“带到这里来?怎么带?这段旅程可不好走。”
“这么说有点轻描淡写。但我们需要新人,毕竟,一座欧米茄人之岛可没办法独立保持人丁兴旺。我们在大陆有一个关系网。人们会来找我们,如果我们认为他们可以信任,就把他们用船接到这里来。有时,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我们也会潜入阿尔法城镇,带走没有被烙印的欧米茄婴儿。阿尔法人称呼他们掠袭党,但我不喜欢这个说法。我们称呼他们救援队。”
“你们把他们从父母身边抢走?”
派珀竖起眉毛说道:“会给他们打上烙印的父母?把他们送到阿尔法人不屑耕种的不毛之地,跟其他放逐者一起艰难谋生,勉强糊口?你是说这些父母吗?”他往前探了下身体,表情更加严肃了。“不过,你们两个会问这样的问题,我猜经历一定大不相同。”
吉普和我对视一眼。我先开口了:
“你以为我过得容易吗?我被流放时比大多数人都要大一些,但最终还是被送走了。我也经历过掠袭党,或许不是你组织的那些,但我知道被他们盯上,被抢走孩子是什么感觉。”
“你不同意我们的行事方法,我们将来会有更多时间讨论这个。但是,我现在需要知道你的故事。还有你的,”他转向吉普补充道,“你看,”他将手伸过小圆桌,用一根手指将我前额的头发捋起来,抚摸着我的烙印,“你可以随便说你理解欧米茄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