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见我沉默不语,军队开口说:“有人说您这个人很可怕,眼看着病人救不回来了,就会把他们一个个地杀死。”他愤慨般挠了挠头,接着假咳两声,问我知不知道大家都对我心存戒备。
我当然不是毫无感觉。此前一直为了病人的事情频频找我商量的护士长,近来已经没那么唠叨了;护士们对我的态度也显得疏远了;其他员工看着我时也常常露出戒备的眼神。尤其是药剂师高田靖子,一看到我就会逃离般移开视线。我知道她是有意做出夸张的表情。
必须承认,自从千代死后,医院的员工对待我的态度就慢慢发生了改变。然而,实际看到过千代死状的只有我、护士长和当天早上在住院大楼上班的两名护士。真正明显对千代的死心存疑虑的,应该也只有护士长和护士主任两个人。现在,流言却传遍了整个医院,大概是她们中的一人散布出去的。
“他们这样说您,您不觉得不快吗?”不用军队说,我自然是不痛快的,至少心情不会美妙到哪里去。然而,我写下疑点重重的诊断书是事实,没有追究千代真正的死因也是事实。说句实话,我也确实觉得像千代那样的病人早点死了会更好。如果今后再出现阪田夫人或千代那样的患者,问我怎么处理为好,我的答案或许就是让他们死去更好。我本人并不觉得这样的想法有错,但要是被别人解读成杀害重病患者的恐怖医生,那我还是会觉得窘迫。这样一来,我就很难再继续自己身为医生的工作了。“这么说有点儿夸张了吧。”听我这么说,军队就说,传言本身就是夸张的。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那之后您一直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解释,我觉得那样反而不好。我不是专业人士,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既然护士长和护士们说了那些对您不利的话,您就该解释清楚,反驳她们。只要好好解释了,大家都会理解您的。”军队说的话确实在理。护士有了疑问,把问题解释清楚或许就是医生的责任。然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写的诊断书其实是错误的。比起承认错误,瞒天过海应该会更加困难。也不知道军队究竟知不知道这一点,他只是对我说,尽管大家说了我种种坏话,他却依然选择相信我。
军队似乎一直非常偏袒我。我知道他现在依然对我怀有善意,但那种善意却有种强加于人的感觉。“护士长和护士们都说千代是诚治杀的,这不是事实吧?”
我顿了顿,回答说自己并不是非常清楚。“为什么呢?”他立马就追问起来了。我在思考着概率的事情。可以说,千代有99%的可能是被他人杀死的。从周围的情况来推断,几乎可以确信诚治就是凶手。然而,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