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三十年七月十,玄凌驾崩,年四十三,谥曰圣神章武孝皇帝,庙号宪宗。
皇太子于灵前继位,登基大典便安排在太极殿举行,登基大典当日亦是册封太后盛典。为避兄弟名讳,润儿更名为纾润,眉庄为纾润生母,被追赠为昭惠懿安太后,作为纾润养母,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后,入住颐宁宫。润儿是孝顺孩子,册封礼极为隆重,甚至超过皇帝大婚规格,普天之下,万民同庆,大周附属和邻近诸国皆派使臣前来纳贡相贺,贺纾润君临天下,贺母仪垂范,同时为上徽号”明懿”,时称”明懿皇太后”。新帝年幼,本需太后垂帘听政。以多病相辞,只以玄汾是至亲皇叔为由,命他秉辅政之责;而,不过是偶然于宫苑重重之内轻言二而已。
凤座高位如能凌云,然而其中冷暖,如人饮水而已。
镂月开云馆如今已是予涵在宫中住处,从叶澜依绿霓居移植回来合欢开极好,枝叶葳莛,密密宛如绿云,蔚成华盖。
暮春时节,已有零星粉色合欢点缀绿云间,涵儿正握笔饱蘸浓墨,在窗下笔画认真书写,“客从远方来,遗端绮,相去万余里,故人心尚尔。文彩双鸳鸯,裁为合欢被。着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
绵绵轻薄日光下枝影寂寥,似是淡淡烙印浮在涵而白净小脸上,他似是不解其中意,边念边轻轻反复吟哦。有清单风从容吹过,打开窗轻轻扑棱,发出沉闷绵长声音,偶尔有被风吹落羽毛样合欢花,轻轻拂于乌沉沉紫檀案几上,那样轻绵落花声声,却似击在心上。
或许许多年前,玄清也是如此,临风窗下,书写他原本应该清隽闲逸,畅然无阻人生。
心募地痛,终至潸然泪下。
涵儿抬头恰巧瞧见,忙上前拉住心,忧色满面,”母后为什哭?”
含笑,“见风流泪而已,没什。”
沾过帕子轻柔擦拭他额角汗珠,温和嘱咐,”若是累,便歇会儿吧。“
他摇摇头,道:”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儿臣还不明白,既然如胶似漆,是否真能不别离?”他抬头,天真眼眸里满是好奇与追寻,“母后知道吗?”
脉脉垂手,扶着他额头,“母后也不明白。你好几位皇叔里属你六叔学识最渊博,可惜他已不在。你应多向你六叔学,旨在博学好思才好。”停停,爱怜地抚摸他脸颊,“母后要你住在此处,意在如此。”
涵儿极认真地答道:“儿臣定不负母后期望。”
深深颔首,槿汐轻声道:“太后,九王妃在颐宁宫里等候。”抚抚涵儿,“母后先回去。”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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