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和妾。
如今,有多久没有踏足仪元殿呢?他也几乎不来棠梨宫。最后次见面,是什时候呢。
好像是那日黄昏——不,似乎是清晨,精神还好,对镜自照,发觉自己因伤心而来落魄和消瘦。
他从外面进来,坐着喝茶,闲闲看镜子里容颜,起身反复摩挲脸颊,道:你脸颊上伤疤已经看不出来。还好没有伤得严重。本自伤心自己憔悴,亦想起这憔悴缘故,心下难过。又听他说:若真留痕迹该如何是好,真是白璧微瑕。
不由腻烦起来,别过头笑道:皇上真是爱惜臣妾容颜呀。
玄凌笑:嬛嬛美貌岂可辜负?
心中冷笑,原来他这样在意容貌,啪声挥掉他手,兀自走开,面壁睡下不再理他。
他也不似往常来哄,似含怒气,只说:贵嫔,你性子太倔强。朕念你失子不久不来和你计较,你自己好好静静罢。说罢拂袖而去,再不登门。
事后问槿汐,皇上是否只爱惜容貌?
槿汐答得谨慎:娘娘容貌让人见之忘俗,想必无人能视若无睹。
旁浣碧苦笑:原来女子容貌当真是比心性更讨男人喜欢。可见男子都是爱美貌。
摇头:其实也不尽然。容貌在外,心性在内,自然是比心性更显而易见。没有容貌,恐怕甚少能有男子愿意解你心性。但是若没有心性如何能长久与人相处愉悦。天下确有许多男子爱恋美色。可是诸葛孔明与丑妻黄氏举案齐眉,可见世间也有脱俗男子。
浣碧道:可是世间有几个诸葛孔明呢。
这回轮到苦笑,确,这世间终究是以色取人男子多。而女子,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总以为他对终究是有些情意,亦有对欣赏。但他偶然来,举目关注,却是容颜,是否依旧好。
这样想着,心底是有些凄然。何况当着这样旧时景色,那些欢乐历历如在眼前。于是也不愿再停留,转身欲走。
然而正要走,忽然听得有人说话,心下动,下意识地便闪在棵树后。眼前走来人不正是玄凌与陵容,陵容虽然与他保持着步距离,却是语笑晏晏,十分亲密。此情此景,正如当初,唯不同,只是与玄凌是并肩而行。
陵容,她总是这样谦卑样子。因着这谦卑,更叫人心生怜爱。
此刻陵容,着身品红色细碎洒金缕桃花纹锦琵琶襟上衣,下面是银白闪珠缎裙,头上挽支长长坠珠流苏金钗,娇怯中别有番华丽风致,更衬得神色如醉。她言语温婉:皇上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去甄姐姐那里,今晚可要去姐姐那里?
玄凌神色间颇有些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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