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贵妃。
偶尔翻阅《周史》,史书上对这位出身让人诟病却与帝王成就世恩爱传奇般妃子记载只有寥寥数句话,云:“妃阮氏,知事平章阮延年女,年十七入侍,帝眷之特厚,宠冠六宫,初立为妃,赐号舒,十年十月生皇子清,晋贵妃,行册立礼,颁赦。仪制同后。帝薨,妃自请出居道家。”不过笔,已是个女子生。然而先帝对她宠爱却在桐花台上彰显角。桐花台高三丈九尺,皆以白玉石铺就,琼楼玉宇,栋梁光华、照耀瑞彩。台边缘植嘉木棠棣与梧桐,繁荫盛然。遥想当年春夏之际,花开或雅洁若雪,或轻紫如雾,花繁秾艳,暗香清逸。舒贵妃与先帝相拥赏花,呢喃密语,是何等旖旎曼妙风光。
暗暗喟叹,“桐花万里路,连朝语不息”,是怎样恩爱,怎样浓情密意。
大周四朝天子,穷其生只钟爱妃只有隆庆帝人。然而若帝王只钟情人,恐怕也是后宫与朝廷纷乱迭起根源吧。
也许帝王,注定是要雨露均沾施于六宫粉黛吧。
凄楚笑,既然明如斯,何必又要徒增伤感。
斯人已去,当今太后意指桐花台太过奢靡,不利于国,渐渐也荒废。加之此台地势颇高,又偏僻,平日甚少有人来。连负责洒扫宫女内监也偷懒,扶手与台阶上积厚厚落叶与尘灰,空阔台面上杂草遍生,当日高华树木萎靡,满地杂草野花却是欣欣向荣,生机勃勃。
黯然,再美再好情事,也不过浮云瞬间。
清冷月光下见台角有小小繁茂白花盛放,藤蔓青碧葳蕤,蜿蜒可爱。花枝纤细如女子月眉,花朵悄然含英,素白无芬,单薄花瓣上犹自带着纯净露珠,娇嫩不堪握。不由心生怜爱,小心翼翼伸手抚摸。
忽而个清朗声音徐徐来自身后:“你不晓得这是什花?”
心底悚然惊,此地偏僻荒凉,怎有男子声音突然出现。而他何时走近竟丝毫不觉。强自按捺住惊恐之意,转身厉声喝道:“谁?”
看清来人才略略放下心来,自知失礼,微觉窘迫,他却不疾不徐含笑看:“怎婕妤每次看到小王都要问是谁?看来确是小王长相让人难以有深刻印象。”
欠欠身道:“王爷每次都爱在人身后突然出现,难免叫人惊惶。”
他微笑:“是婕妤走至小王身前而未发觉小王,实在并非小王爱藏身婕妤身后。”
脸上微微发烫,桐花台树木葱郁,或许是没发觉他早已到来。
“王爷怎不早早出声,嫔妾失礼。”
他如月光般目光在脸上微微转,“小王见婕妤今日大有愁态,不似往日,所以不敢冒昧惊扰。不想还是吓着婕妤,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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