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玲珑浮凸浅淡金银色泽。整个人似笼在艳丽浮云中,华贵无比。只为衬托陵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陵容像二月柔柳上那最温柔抹春色,则是天边夕阳下最绮艳带彤云。
艳则艳矣,贵亦无匹,只是在盛暑天气,清新之色总比靡艳更易另人倾心。
这是个宁好夏日清晨,凉爽风吹拂着微微带来荷叶芦荻清香。天空碧蓝澄澈如方上好琉璃翠,绵白云是轻浅浮梦,蝉鸣稀疏,凤凰花开得如满树轻羽般在风中轻轻招摇。
如何看这切,都是这美好。
牵着陵容手顺着抄手游廊路行去,但见四面俱是沿湖曲桥,每梁柱皆绘有描金五彩图案,精巧华丽,四面雕花窗格蒙着碧色如雾透气窗纱,被凉风吹得四下通开。翻月湖边,几只白鹤优雅立于水间交颈梳理丰·满羽毛,悠然自得,十分恩爱,不时还有几只鸳鸯闲睡在桥下阴凉处。树紫藤自水边树枝上缠绕着横逸而出,泰半临水,风过颤颤轻摇,墨绿枝藤底下,深紫粉白小巧花瓣翩翩飘落水上,自是落得片芬芳娇艳。
低声在她耳边道:“若是寻常把你引荐给皇上自然也无不可,只是这样做话即使蒙幸皇上也未必会把你放在心上,不过三五日便丢开。反而误你。”
陵容手心不住出汗,滑腻湿冷,只低头看着脚下:“姐姐说是。”
“既然要见,定要见倾心。”看看碧蓝天色,驻足道:“皇上每日下朝必定会经过此处,时辰差不多。你放声歌唱便是。”
陵容用力点点头,紧握手,舒展歌喉曼声唱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拍拍她手欣喜道:“很好。叫人闻之欲醉呢。”
陵容含笑羞赧低头。
忽闻声散漫:“谁在唱歌?”
听见这声音已知不好。转头依足规矩行礼下去,“华妃娘娘金安。”陵容久未与华妃交面,见之下不由慌神色,伏地叩首不已。
华妃道声“起”,目光淡淡扫在面孔上,“甄婕妤何时学会歌唱,能歌善舞,真叫本宫耳目新呢。”
含笑道:“娘娘谬赞。臣妾何来如此歌喉,乃选侍安氏所歌。”
华妃睨身旁陵容眼,见她低眉垂首而立,突然伸手托起陵容下巴,双眼微眯:“长得倒还不算难看。”
陵容惊之下不免花容失色,听得华妃如此说才略略镇定。谁知华妃突然发难,呵斥道:“大胆!竟敢在御苑唱这些靡靡之音!”
陵容抖,满面惶恐伏下身去,“嫔妾不敢。”
华妃冷冷逼视陵容,想是看着眼生,凝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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