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年幼小山羊。他直叫到觉得累。“快啊,哎妈。”
终于尿憋不住。流过腿上时热乎乎,身下床垫湿,然后冰凉,他睡衣粘在身上。他不知道该怎办,深吸口气,在床上侧过身面对着门。什事也没发生。他把只脚放在地板上,在黑暗中站起身,湿漉漉睡衣粘在腿上,他脸火辣辣。他冲向门。门把手碰到他眼睛。他屁股坐在地上,湿淋淋,又站起来,拼命跑下楼,手指在楼梯栏杆上发出尖利摩擦声。到外婆房间。在黑暗中他爬上床,从她身上爬过去钻进被子,在她身边暖暖。
外婆动动身子,全身僵直起来,她后背在他脸颊边挺直,说话时漏着风:“从没看见……”她在床头柜上玻璃杯里摸到她假牙,喀啦声装上。“从没见过像你这邋遢孩子。给出去,滚到床下边去。”
她打开床头灯。他站在地毯上发抖。她用大拇指抹下他眉毛,手指头沾上血迹。
“你打碎什东西吗?”
他使劲摇头,血点飞溅到外婆睡袍上。
“上楼去。快点。”
他爬上楼梯,灯光慢慢消失,黑暗把他包起来。他没法开灯,因为外婆把灯绳剪短,只有她能开灯。他不想回到湿漉漉床上。他在黑暗里扶着床边站很长时间。他知道她不会来。
她上来,胳膊上摞床单,她生气地拉下只剩点绳头灯绳。换床单时她句话也没对他讲。
她抓起他胳膊把他拽到大厅里卫生间。灯在镜子上方,她不得不踮着脚才能够到。她给他块毛巾,又湿又凉。
“脱掉睡衣,把你自己擦干净。”
胶布味道和明晃晃缝纫剪刀声音。她撕下块蝴蝶胶布,把他放到合上便器盖上,在他眼睛上方伤口贴上胶布。
“现在。”她说,把剪刀放在他圆圆肚皮下面,他觉得下身有些凉。
“看着。”她说,抓起他头后部按着他,让他看着他小阴·茎被放在打开剪刀刃中间。她合上剪刀直到刀刃夹紧肉。
“你想让把它剪掉吗?”
他试着看她,可她使劲往下按着他头。他抽泣着,她把唾沫啐到他肚皮上。
“你想吗?”
“不,哎妈。不,哎妈。”
“说到做到。要是你再把床弄脏,就剪断它。听明白没有?”
“是,哎妈。”
“你可以摸黑找到厕所,你可以像个好孩子样坐在上面。你不用站着。现在回到床上去。”
夜里两点钟风变猛,从东南方卷来暖意,把苹果树死枝吹得劈啪作响,把活枝上树叶抚弄得沙沙直响。阵风夹杂着暖雨冲刷着房子。弗朗西斯·多拉德,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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