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
她漫无目,沿大路走七八步,忽听得低低呻吟,当下快走几步,遥见前方拐角处,坐着个衣衫槛楼老妪,捂着心口,愁眉不展。花晓霜虽在困窘之中,也不失医者天性,上前道:“老人家,你哪里不舒服?”那老妪道:“心痛得厉害。”花晓霜拉起她右手,正要把脉,却见那段手腕光洁如玉,不觉惊道:“你……”话未出口,腰上麻,身子顿时软倒。只听那老妪咯咯笑,笑声清脆异常。金灵儿见主人被擒,吱得声,伸爪便去掏老妪胸口,老妪骂声“小畜生”,挥手将它扫个筋斗,滚转,便不动弹,这时忽觉疼痛,低头看,却见白痴儿死咬住自己足踝,顿时心头怒起,脚踹在白痴儿头上,那狗儿头开脑裂,当即毙命。花晓霜见状,不由得芳心欲碎,泪如泉涌。忽听耳边风响,那老妪抓着她发足狂奔。不会儿,已到汉水边上。
老妪见无人追来,停下身形,拧晓霜面颊把,拍开她哑穴,咯咯笑道:“小贱人,总教你落到手里。”花晓霜正觉她声音耳熟,忽见老妪在脸上抹,露出张羊脂玉般俏脸,花晓霜失声道:“韩凝紫,是你……”韩凝紫笑道:“亏你还认得?”忽地手起掌落,重重抽她记耳光,花晓霜口鼻间顿时鲜血长流。
韩凝紫面色忽转狰狞,咬牙道:“凌霜君那贱人与那负心汉子竟敢恁地亲热,哼,把他们碎尸万段,也难消心头之恨。”她边骂,边掐住晓霜脖子,花晓霜阵气紧,耳中嗡嗡作响,隐约听得韩凝紫恨声道:“老娘今天就在你身上出气。”话音未落,小腹已重重吃脚,花晓霜只觉五腑六脏都似挤在处,喉头发甜,吐大口鲜血,又昏过去。
梁萧抱着明三秋走程,寻处寺庙住下。他随花晓霜行医已久,略通医道,便按药理配几剂药物,外敷内服。过七八日,二人伤势渐好,彼此谈论学问,大感投契,明三秋笑道:“梁兄弟,你当日在灵台交手,何尝想到今日,世事难料,莫过于此!”梁萧点头称是。
又过月余,二人伤势痊愈大半。这日,天光甚好,梁萧沿寺中回廊散步,见廊侧粉壁上镶面铜镜,料是寺中僧人整饰衣冠之处,他对镜自照,脸上刀疤宛然,心知这疤痕太深,恐是除不去,即便除去脸上伤痕,心上伤痕却是生世也除不去。想着备感凄凉,又行数步,忽见壁上墨迹斑斑,题数行字:“心如死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平生功业何处,黄州惠州詹州。”
梁萧将这诗默念数遍,心道:“心如死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而平生功业,却又在哪里?是天机宫,是襄阳,还是茫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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