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亭之上。
梅长苏已起身迎客,含笑请夏冬在小桌旁锦墩上坐下,自己掀开旁边火炉上座着铜壶顶盖,向氤氲白气间看眼,笑道:“七分梅雪,三分清露,如今水已新开,宁饮杯?”
“叨扰。”夏冬安然答道。
此时飞流又已行踪杳杳,不知跳到哪棵树上玩耍。萧景睿是个最体贴敏感人,知道夏冬不是那些普通好奇之人,此来自然有因,所以不愿有碍其中,说声外厢约朋友,便告辞离开。故而在这敞亭之上,现在止有二人。
过水温紫砂茶具,梅长苏以木勺舀出适量茶叶置于茶盅底部,将沸水缓缓注入至九分满,吸去茶沫,撇初道,再泡,停少时,双手奉与客人。夏冬也双手接过,慢嗅茶香,轻轻啜饮口,略停舌,咽下后齿喉回甘,微微合目细品,半晌无语,倒象真只是来应邀喝茶般。
她不说话,梅长苏也不开言,浅笑着捧杯陪饮。热茶蒸晕之下,他原本过于苍白面颊有丝朱润,看起来倒也算得上气质闲淡,清雅风度。夏冬凝目看他半晌,方轻声叹息道:“有言坦诚相告,先生勿怪。”
“夏大人不必客气,”梅长苏以敬称呼之,语调谦和,“有什话,但讲不妨。”
“先生确实是极出色人物,自知现在尚看你不透。不过……无论先生到底是哪种人,想来也逃不过两者之。”
“哦,”梅长苏微笑,“愿闻其详。”
“你或是琴韵茶香风雅才子,或是城府万钧谋策之士,可无论是哪种,都不是适合霓凰郡主类型。”
梅长苏仍是笑容未改,温言道:“莫非夏大人今天来,是听什传言,以为苏某是郡主选定未来夫婿,所以要事先品察下?”
夏冬哂:“目倒确实是这个目,但却并非听传言。”
“哦?”
“与霓凰郡主相识多年,她性情脾气也算知道几分。若无特殊原因,就算你是陛下和皇子们面前再红红人,她也不会对你这般礼遇。”夏冬说到这里,眸中突闪寒意,“但对于郡主诸般优待,先生回应却令人失望,可以说是从未曾投挑报李,令着实不解。穆府中也有人与有同样感觉,觉得先生未免过于倨傲,不够殷勤。”
梅长苏面上浮起层苦笑,举起手中茶杯又饮口,方缓缓道:“夏大人……苏某也不妨直言,您实在是错。”
“错?”
“郡主绝世风采,气度凌云。苏某不聋不瞎,岂无景慕之心?只不过……来病躯虚弱,年寿难永,之所以至今没有娶妻,就是不愿带累人家女儿,何况郡主?二来,就算苏某有意,郡主只怕也无心。正如夏大人适才所说,苏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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