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以草民自称。”
梅长苏微微沉吟下,方道:“臣遵旨。”这三个字语气冷淡,浑似没有把这圣眷恩宠放在心上,只是恪尽礼节罢。
“来人,郡主位下,与苏先生设座。”
“谢陛下。”
梅长苏行礼入坐,郡主立即朝他笑,惹得殿中众人都露出副“原来如此”表情。
这时禁军统领蒙挚出现在殿门口,他是驾前近臣,无须通报,径直就上得殿来,禀道:“回陛下,大渝北燕两国使臣与十名入围胜者均已进宫,在殿外候旨。”
梅长苏虽然早就得到消息,说今日之宴,并非只是为见见自己,更重要是为提前品察郡马候选者,但直到此刻才算确定无误,胸中自然微喜。
正沉吟间,梁帝已下旨宣见。蒙挚领命回身,在眼神滑动瞬间,他不为人察觉地向梅长苏轻轻点下头。
知他行动顺利,梅长苏心头微松,但面上仍是分毫不露,安然坐着。少顷,黄门官传报景宁公主到,梁帝露出笑容,待小女儿进来后立即问道:“宁儿,你昨天闹着要来参宴,怎今日来迟啊?”
景宁公主秀眉紧锁,额前阴云沉沉,面色极是郁郁,行罢朝见之礼后,闷闷地回道:“女儿过来路中,见到只雪白长毛猫,随后追赶,就误时间。”
“你呀,就是爱猫。可是因为没有抓到,所以不高兴啊?”
景宁公主默然沉思半晌,方低声道:“不是……女儿追着那只猫,无意间到掖幽庭,见到那里人劳役凄苦,十分悲惨,故而心里有些不忍……”
听她提到掖幽庭,靖王心头颤,飞快地看梅长苏眼,却只看到他神色平静,仿佛根本没听见般。
梁帝脸色微微阴沉下,责道:“你身为公主,怎去那种地方?再说掖幽庭中都是罪人,受劳役之苦是应该,不必如此恻隐。”
“父皇教训是。”景宁公主低头道,“只是那里面还有未成年幼童,孱弱可怜。女儿想,他们那般小小年纪,能有什罪……”
“不必多说!”梁帝断喝声,“真是宠坏你,也不看看什场合,提那些罪人做什?快入座吧,使臣们都快进来,你要时刻记着公主身份,看看你霓凰姐姐,那是何等持重有气度……”
“陛下过奖,”霓凰郡主立即笑道,“景宁是娇养小公主,若是真象霓凰样沙场血战,陛下才舍不得呢。”
梁帝目露慈爱之色,道:“朕又何尝舍得你这般风霜劳苦?此番青儿已承爵,只要再为你择佳婿,朕就放心。”
“陛下深恩厚义,不要说霓凰感涕在心,就是家父在泉下,也必然深感皇恩难报。”霓凰郡主统理云南多年,自然不是仅仅靠着腔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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